果然,沒多久裡麵就傳來了巨大的騷動聲,尖叫和怒罵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等了一會兒,確定了再也沒有槍響之後,傅寒時這才鬆開了薑小魚的手,“你先進去找熊成津,不要讓他起疑,我一會兒帶人過來。”
薑小魚點了點頭,把自己放著“裝備”的小箱子拎起來,進了大酒店。傅寒時的車隨即離開。
薑小魚一進去就看到了站在二樓的熊成津,一樓的人太多,隻能夠看到有一灘血跡,薑小魚上了樓,默默地站在了熊成津的身後,“熊老,這是……”
“不知道怎麼的,一個賓客被人槍殺了,應該是在哪裡結了仇吧,怎地把這血腥味帶到這裡來了,我這鑒賞會花了不少錢,怕是辦不成了。”
薑小魚順著他的視線朝一樓的地麵看去,地板上躺著一個人,身下一片血泊,麵部朝下,隻知道是一個中年男性的樣子。
她正心中尋思呢,那邊樓下就有人叫了一聲,“這不是夏教授麽?天哪!”
“夏教授?”薑小魚一愣,那不就是服焊絲要盯著的另外一個人,夏成岩麽?
“讓讓,讓讓,都邊兒去!”一個男聲響了起來,不一會兒,一群穿著黑色製服的警察就將這裡包圍了,為首的人,正是陳產。
“看來這一次,就是想要繼續辦下去都不可能了,喲,那邊傅局長也來了,看來事情還鬨大了,江小姐,這一次恐怕要你白來一趟了,實在是太抱歉了。”
他的話音落下,就有警員上來請他了,熊成津倒是沒有不耐,笑笑就跟上去了。
“傅局久聞大名,這還是第一次見,上一次您就職宴我這邊兒走不開沒有參加,實在是失禮了,沒有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麵見麵。”
傅寒時沒有和他廢話,直接對陳產道,“封鎖大廳,一個個搜過去,先從這裡搜起。”
傅寒時毫不遮掩懷疑熊成津的事實,熊成津也不生氣,舉起了手,任憑他們搜身。
十五分鐘後,全部搜身完畢,一共搜到了二十把槍,其中十把槍都是和死者身上的子彈統一口徑的,而且這二十把槍,全是從熊成津和他的部下手裡麵搜到的。
“案發之後,熊先生讓人放行了沒有?”
“沒有,隻放了一個江小姐進來。”
“窗戶是關好的,而且都很完整,不存在從窗外射擊的可能性,這個方向射入的死者的後背,隻能在二樓。那麼,熊先生要怎麼解釋呢?
“傅局長,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們乾的吧?熊某也不是傻子,我與夏成岩萍水相逢,為什麼要殺他?而且這子彈口徑和我們的槍一樣,還有十把槍呢,傅局長可不要隨便冤枉人。”
傅寒時擺了擺手,“陳產,去查那十把槍裡麵的子彈,看看誰少了一發。”
五分鐘之後,陳產壓著一個人過來了,“其他人的□□裡麵都是滿的,隻有他少了一發。”
傅寒時轉頭看著熊成津,“熊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麽?”
下一秒,一個女聲響了起來,“首先,你們壓著的這個人,一開始的時候就站在熊老身後,是他的貼身保鏢之一,而熊先生的方位是在死者的正麵,如果這個方向開槍,死者應該是仰倒而不是趴著的。”
她從熊成津的後麵走了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隻聽她緩緩道,
“再者,窗戶現在是緊閉著的,那麼在死者被槍殺的時候,窗戶就一定是關著的麽?證據完全不充分,如果隻依靠子彈的型號和數量來判斷的話,簡直是臆測。”
“沒有想到現在的滬市警察局,已經墮落到了這個程度了麽?”
說話的人正是熊成津請過來的鑒定專家,江漁小姐。
她地走到了傅寒時的麵前,畫著上挑眼線的杏眸微微眯起,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笑吟吟道,
“傅局長,這抓人呐,是需要證據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終於,傅寒時冷哼了一聲,仿佛知道再糾纏也沒有用,目光似乎對這個礙事的女人有些嫌惡,冷冰冰道,
“陳產,收隊,把嫌疑人帶回去再審問審問。”
江漁回頭看了那熊成津一眼,抱臂笑道,“熊老,我這一次可沒有白來。”
熊成津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江小姐,實在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