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時微微皺眉,“他回來是什麼時候的事?”
保安顯然有些為難,支支吾吾了半天,在傅寒時極有壓迫感的視線之下,小聲道,“早上就回來了。”
傅寒時臉色微微一沉,“到底是怎麼回事?”
保安猶豫著不肯說。
傅寒時微微眯了眯眼,“你們老爺信不過我們,但是既然來辦案了,這案子查不查就由不得你們老爺了,你要是不肯說,知情不報,後續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恐怕……”
那保安被傅寒時一唬,顯然也是猶豫了,畢竟他隻是拿人的工資幫人辦事,犯不著為了保密把自己也給牽扯進去,一會兒,那保安才答道,“是這樣的,我們老爺連夜收到了一封信,和上一封一樣,本來老爺都快睡了……信上說把交易的時間改到了今天早上,要是不按照他們說的做,他們就會……就會先斷了少爺的一條腿……”
“您也體諒體諒我們老爺,他家就這一個獨子,可憐天下父母心,當然害怕自己的孩子出事……我們老爺一宿沒睡,早上就讓我們帶錢去了。但是您瞧著這不是那夥人把少爺送回來了麼,這事情就這麼完了,我們老爺也覺得不太對得起您,害您白忙活一場,這不是現在就來送道歉禮來了麽……”
他把紅包遞過去,傅寒時抬手,淡淡道,“公開收受賄賂,你們老爺可是真的想要傅某為難啊?”
那保安訕笑著,看見了傅寒時實在不收,收了回去,“您看,我們老爺隻是想要息事寧人,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
傅寒時想了想,“我能夠理解你們老爺做父母的心情,但是並不意味著這個案子我不打算繼續查下去了,這是一個作案多次的團夥,要不連根鏟除,恐怕會弄得市裡人心惶惶。我們會把人揪出來的,若是有需要配合調查的地方還是要麻煩你們配合。”
“這是自然的。”
……
送走了人,警局眾人顯然情緒不怎麼高漲,傅寒時取消了中午的計劃,讓眾人回歸崗位,各自去工作了。
薑小魚鬱悶地趴在桌子上麵,“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安排地好好地,那群綁匪難不成還知道我們要做什麼?”
傅寒時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當做安慰,垂下的眸子裡麵晦澀一片,“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知道啥子嘞?”
“一萬大洋多麼?”
“挺多滴呀。”薑小魚瞪大了眼睛,她攢了這麼多年的小金庫都沒有這個數,當然這和某隻鼠花在美毛、美牙上麵的巨大開銷有關係,但是這一萬大洋,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
傅寒時道,“是很多,但是這位紡織行的老板前段時間剛剛好接到了英國一個大老板的生意,賺了一筆大的,一萬大洋的確多,但是這位老板還是付得起的。這也是那老板一直傾向於給錢換人的原因,因為他出得起,在他心中,兒子比這筆錢的價值要重得多,所以那些綁匪可以篤定,這老板肯定是願意給錢的。但是因為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於是把時間提前,逼迫老板做出決定,然後將他兒子毫發無損地送過來——也就是說,從表麵看,綁匪的目的就是錢。”
薑小魚想了想,“你之前說他們是想要轉移注意力,把一個假的作案動機演一遍給我們看,用來掩蓋他們的真實目的?”
傅寒時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所以……齊霜是非查不可,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她身上的問題很大。”
“可是,咱們不是查不到麽?”薑小魚好奇道,“難道你想要問大哥?但是大哥這麼護著齊霜,知道你要查她,肯定不同意。”
傅寒時笑了笑,“你都不問問為什麼懷疑齊霜麽?”
薑小魚哼了一聲,“額也不是傻子,額早就覺得她有問題嘞,尼不要小看額滴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