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麼事實?”
太宰治瞥了淺羽溫人一眼,最後露出一個非常狡猾的笑容,“溫人也會對這種事情好奇嗎?”
“隻是那兩個人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淺羽溫人平靜的回答:“能讓身為乾部的他們露出那樣的表情,我比較想知道太宰的談話到底過分到了什麼程度,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興趣。”
“原來是這樣啊。”
太宰治沮喪的歎了口氣,鳶色的雙眸中帶上了一點厭倦,“其實我覺得自己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或者說他們簡直普通到過分了,我甚至想象不到他們到底是怎麼成為乾部的,僅僅一句話就試探出他們誰更想推翻首領自己上位,這種程度的組織要是讓他們上位的話就完蛋了。”
“還是說人類都是一個樣子呢?明明是黑手黨,卻要為了什麼大義和麵子隱藏著,也不怕把自己給憋死了。”
果然是這樣啊。
淺羽溫人眼中帶上了然。
從森鷗外說此次任務和太宰治一起完成他就知道了,大概這個組織的首領是死是活對港口黑手黨都沒有任何關係,太宰治過來隻是為了判斷剩餘的人中,到底誰上位對港口黑手黨更有利而已,但看上去那兩位都被太宰治淘汰了。
無法讓太宰治誕生興趣的人似乎都沒有任何存在價值,太宰治是這樣認為的也說不定。
“唉?”突然,太宰治伸手摸了一下口袋,“東西呢?溫人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回去看看。”
太宰治轉身往回走,臉上帶著一點煩悶,“真是的,這種小手段是為了什麼啊?”
看著太宰治消失,淺羽溫人走到牆邊,他安靜的靠在牆上,身上的白大褂和周圍的霧氣連為一體,就在這時,淺羽溫人聽到了很細很軟的貓叫聲,他朝身後看了一眼,聲音是從旁邊的巷子裡傳出來的。
但就在下一秒,貓叫聲突然轉為淒厲,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攻擊了一樣,大霧擋住了視線,淺羽溫人站在巷子口根本就看不到裡麵的東西,他站在原地安靜的等了一會兒,直到下一聲貓叫響起。
邁步走進巷子裡,淺羽溫人低著頭往前走著,似乎是因為大霧的原因,他一直都看著地麵,像是擔憂會被什麼東西絆倒。
圍牆之上,殺手安靜的伏在那裡微微眯起眼睛,他是博多出身最優秀冷酷的殺手,迄今為止殺死的人已經不知凡幾,鹿更會雇傭他,希望他可以殺死一個醫生,雖然不知道這個醫生是誰,但誰讓他倒黴呢,竟然得罪了鹿更會這樣的組織。
希望他下地獄後能想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在淺羽溫人經過的一瞬間,殺手攥緊手中的匕首躍下去,但迎麵而來的卻是一道淩厲的刀光。
殺手睜大了眼睛,他捂住自己的喉嚨,鮮紅色的血從他的喉嚨裡湧出來,就算是捂住也完全沒有用處。
為什麼?發生了什麼?
淺羽溫人站在原地看著他,那雙碧色的眸子裡依舊平靜,戴著白手套的手壓著他的手腕,而自己手中的匕首恰好劃上自己裸(。)露的脖子,匕首上有鮮紅的血順著刀尖滴下來,但不管是他的白大褂還是白手套都沒有濺到一絲一毫的血跡。
殺手緩慢的退後,他的眼裡滿是驚恐,他想要說些什麼,張開嘴後卻根本說不出來,隻有鮮紅的血從他口中湧出。
吧嗒,匕首落到地上,淺羽溫人邁過血跡繼續朝前走著,就像是身後倒下的人隻是空氣而已。
在殺手最後的意識中,他能夠看到的隻有白到刺眼的衣服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融入白霧中。
這是一場安靜的伏擊,也是一場安靜的反殺,似乎所有的罪惡都被埋藏在霧中,什麼都看不清晰。
太宰治在意識到他們的目標可能是淺羽溫人的時候已經儘可能快的回來了,但是原地已經沒有了淺羽溫人的蹤影,就在他打算聯係人確定淺羽溫人的位置時,太宰治聽到了一聲很細很軟的貓叫聲。
有些奇怪的站在巷子口,太宰治朝著溢滿了白霧的巷子走去,剛剛走了一半,他便看到了捂住喉嚨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殺手,在血泊中是一把浸滿血液的匕首,大概是殺手的武器,在霧氣中看不清晰,太宰治微微有些茫然。
他繼續往前走,在巷子的最後麵,他終於看到了淺羽溫人。
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用戴著手套的手試圖觸摸牆壁上的白貓,白貓發出膩人的叫聲,撒嬌的蹭上去,在周圍的白霧襯托下,完全是一副溫馨又美好的畫麵,太宰治安靜的站在巷子口,鳶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探究。
淺羽溫人,到底哪個才是最真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