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母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家其他人也不知道,這誰知道去。
都不在家,要是有人在家,鐵定不會讓他們喝成這個樣子。
“阮阮明天還要複考呢,她這是乾脆放棄,打算留級了?”
蘇母問唐母。
唐母雖然聽唐阮阮說自己複習得不錯,可是她是知道唐阮阮的那個身體情況,根本不抱希望。
此時聽見蘇母的問題,也不由得苦笑:“留級就留級吧,等明年畢業的時候政策可能就變了,也就不用擔心她下鄉的事情。”
留級不是單純的留級,這是要記入檔案的,而且第二年畢業的時候肯定沒有推薦名額,也不會安排正式單位接收,隻能夠靠著自己。
但是比起下鄉,這個安排至少有一年的時間讓他們慢慢地規劃,不至於像如今這樣措手不及。
蘇母歎氣:“能夠不留級還是不要留級,現在學校裡……還是讓她畢業出來,至少檔案上沒有什麼。”
當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是好好的。
唐母隻能夠苦笑。
她也想,可是孩子體質問題,加上誰能夠想著有這麼一個政策。
前兩天唐父還發來電報,擔心女兒的事情,他出差都無法安心。
“希望吧,這個樣子看來,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爬起來呢!”
唐母咬牙,唐阮阮這種近乎於懦夫的逃避行為讓她很是惱火,以前孩子再怎麼不順心都沒有如此做過。
可是她哪裡知道唐阮阮是因為婚事不順才會如此的,甚至因為如此,都忘記第二天要考試。
這下子估計她有的哭了。
唐阮阮被唐母背回去,她倒是不鬨酒,隻是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覺,但是時不時地會抽噎兩聲,這是真的傷心了。
唐母很是難受,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想到第二天的事情,不得不去給她熬了解酒湯,讓她不至於頭疼得進不來考場,那才是鬨笑話的呢。
在唐母去熬解酒湯的時候,唐阮阮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特彆是駱家駱朝陽的事情,她感覺這輩子都沒有如此丟臉過,勾搭人,還沒有勾搭到正主,關鍵是她似乎有點對替身動心了,還有比這個更加糟糕的事情了嗎?
可能是喝醉的緣故,讓她整個人的思想都被無限地放大,她一會哭一會笑。
等唐母給她灌下去一碗解酒湯,看她問題不大後才回屋休息。
這天晚上唐阮阮一直都很難受,似乎夢中有個人在堅持不懈地戳著她的臉。
“乾嘛呀,走開!”
她的聲音有些軟,因為喝了酒,更是甜得厲害。
這會兒小手揮動,似乎想要把打擾自己睡覺的壞東西給攆走。
“竟然喝這麼多酒,頭不疼嗎?”
聲音在唐阮阮的耳邊響起,沒有把人吵醒,倒是把人給吵得睡不好。
“走開,讓你管,我就要喝酒,嗚嗚……我明明快要成功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我的老公沒了!”
她好委屈,即便做夢都還惦記著這個事情。
整個人都開始扛不住地鬨騰。
一聲歎息在她耳邊響起。
“還在!”
聲音很是堅定,可唐阮阮認為做個夢都這麼討厭,竟然夢裡的聲音也會騙自己。
“騙子,都是大騙子,我唐阮阮長這麼大,還沒有如此討好過一個人,我都用上美人計裡,結果他不是我的娃娃親,嗚嗚……”
唐阮阮說著說著又開始哭泣起來。
整個人都有些鬨的厲害,甚至開始哭泣的很凶。
一雙布滿老繭的手儘量輕柔地把她眼角的淚珠兒給拭去,就怕一個不小心因為手指的粗糙磨紅了她的臉頰。
“美人計很管用!”
他依然壓低聲音,想告訴醉酒的女孩,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用的。
可是醉酒的人哪裡會聽見。
她還在哭泣,甚至因為難受蜷縮起來,緊緊地抱著自己,那樣子誰看到都難受。
“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嗚嗚……都是騙子!”
夢境中又出現了上輩子臨死時候那個男人的聲音,明明她都有認真的生活,怎麼還是沒有成功。
“都是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了,嗚嗚……”
眼睛都腫了,聲音也軟的厲害。
歎息聲又冒出來,終究是沒有忍住,湊上前把人抱進懷裡。
小姑娘似乎不排斥他的靠近,特彆自然的找個了一個舒適的角度繼續哭。
男人抱著唐阮阮,哭笑不得。
她倒是適應良好,也不怕是個壞人。
想要把人叫醒,讓她清醒一下,彆這麼信任彆人,可是他是彆人嗎?
手指順著小姑娘的發絲,幫她把淩亂的頭發整理好,在她的眉心輕輕的親了一下,這才慢慢地把人塞回被窩。
幫她把被子整理好,就那麼看了很久很久,最終在女孩的耳畔說道:
“不是騙子,很快你就知道我的名字,等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