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她,是僵硬的皮影戲,是被定格在一個畫框裡的贗品
“你什麼你?”秦瑤歪頭問他,說完後,她臉上一窘,跟剛才的伸冤抓小偷情節相比,她跟顧呈聊的話沒有一丁點營養。
事實上,她從小到大看過無數電視劇,也看過很多言情,到底沒有談過“正經”的戀愛。
大學時,追她的大才子,追了幾l年,秦瑤答應他,卻沒有愛情的甜蜜,兩人處得很客套,這個男人把她當女神,卻以為“仙女不會喝水放屁坐馬桶”,用一種很驚異的眼光看她為了幾l毛幾l塊跟小販講價。
搞得她本來沒包袱的,也有了bking校花的包袱。
而在顧呈的麵前就不一樣,初見時她已經榮登“喜劇大師”的殿堂。
包袱?哪還有什麼包袱?
她沒問,但是內心很疑惑顧呈究竟是因為什麼喜歡上她?明明那天在船上還是好感度負數,後來再見麵變成了八十幾l,親一下又往上漲。
秦瑤不知道係統對好感度的評判標準,為了不乾擾自己的判斷,她已經不再查所謂的真實好感度,除非那個人對她“敵友難辨”。
她說天上的星星在吵架,何嘗不是反應自己的內心。
心頭千萬種情緒在翻湧,愛情這東西,像是一場“猜謎遊戲”,她在疑惑顧呈因為什麼喜歡她,也在思量自己對顧呈的感情。
不見的時候不想念,於是她覺得自己能輕易割舍;可是見到了之後會喜歡,是連她自己都壓抑不住的喜歡;同時也會討厭他的反應,不想再見到他;可他再次粘過來,又忍不住回應……整個人的情緒變成了過山車。
哪一種情緒是真實的?哪一種情緒是虛假的?
對他的喜歡和討厭,像是在公園裡玩蹺蹺板,時上時下,一會兒喜歡,一會兒討厭。
如果用她第一次失敗的戀愛來總結經驗,她當時想過世上並沒有真正的愛情,所謂的戀愛隻是一種單純的“想象”。
愛戀上的那個人,符合自己的想象,便會越來越喜歡,而若是接觸後發現不符合想象,就會幻滅?
——所以眼前這個臭弟弟究竟把她想象成什麼樣子了?
秦瑤抬手在顧呈的臉頰上擦了一下,卻又強忍住好奇心選擇了“否”。
她不知道顧呈對她的具體好感度,但是,目前待在他身邊仍然被他的好感度滋潤著,應該在八十以上。
有可能好感度在往上升,也有可能在往下掉。
等到掉光了,又不喜歡她了。
煩躁。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秦瑤不希望自己才是深陷泥潭的那個人。
心緒混亂間,眼前驟然一黑,下一刻,身邊的風消失了,她被眼前的男人抱在了懷裡。
這懷抱讓她覺得自己像是深埋在沙子裡的竹蟶,毫無防備被一隻大手牢牢地掏出來,無處可躲。
秦瑤:“跟你談對象還談出了一股子海鮮味。”
顧呈愣住,他的眉目不悅,側著頭在自己肩頭上嗅了嗅,沒聞到腥味?天天在海邊待著,有股海腥味是正常的?鼻子失靈了。
秦瑤是在嫌他臭?
顧隊長俊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如果說嫌他年紀大了,私底下扮嫩還有法子,可若是嫌棄他身上的海腥味,他一個大男人,莫不是還要抹一點香膏?用香皂洗衣服?
一股子香味算什麼男人。
真正的男人應該是汗臭味,而不是海鮮味,下次大汗淋漓來找她?
顧呈抱緊了懷裡的女人,剛才將人攬入懷中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這個挑剔古怪的小胖妞,沒嫌棄她脾氣壞,反倒嫌他臭。
他暗生惱怒,惡狠狠將人腦袋按在自己的脖頸處,讓你多聞聞這海腥味,早點習慣。
秦瑤窒息:“海鮮味更重了!”
“哪來的海鮮味?”顧呈沒好氣開口,想在這小胖妞臉上咬一口,卻不經意間嗅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奶糖味兒,又甜又奶。
“我。”秦瑤比他矮,還被他強行按在脖頸邊,就像是被迫“上吊”。
這下,她不是竹蟶誰是竹蟶?
顧呈愣住。
“你去趕海抓過竹蟶沒有?我現在就像是被你從沙子裡掏出來的可憐小竹蟶。”秦瑤努力推開他的懷抱,卻怎麼也推不掉,果然是無奈被抓的小海鮮,身不由己。
“顧隊長,你聞到我身上的海鮮味沒?新鮮的。”
顧呈失笑:“我這也沒撒鹽啊。”
趕海釣竹蟶,一般會在呼吸孔附近撒鹽,不過這玩意平日裡很少有人抓著吃。
顧呈臉上的笑容控製不住,糟糕的心情跟坐火箭似的騰飛起來,原來不是嫌棄他臭。
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