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秦父又去房間裡,他要看看秦母還有沒有藏著錢。
事實證明,秦母是真的把大部分錢都花了,那十幾塊錢是她留下來當急用的。
秦父頹然,自己的妻子太能花錢了。他以前有工作,工資不低,家裡有存款,也就不覺得妻子有多能花錢。
而現在,秦父隻覺得秦母不是一個能過日子的女人,妻子怎麼能把錢花得那麼乾淨。但凡妻子多留下一些錢,自己都不用去找彆人借錢。
秦大嫂站在客廳都聽到了秦父的歎氣,她看向秦大哥,“你爸是要去借錢給你媽還錢了,你說你媽這麼折騰,是非得讓我們這些人都過得不舒服嗎?”
“先忍一忍,等下一次……”秦大哥道。
“就知道等下一次。”秦大嫂明白,秦父跟秦母在一起多年,秦大嫂夫妻想要讓這兩個人搬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是得慢慢來。
“他們就是惦記家裡的家產!”秦母在房間裡大聲地道,她不滿大兒子大兒媳婦,她就是要說這些話,“都想著趁著來旺在坐牢的時候,他們把我們趕出去,還要吞了來旺的那一份。”
秦大嫂聽到這話,她不可能不說話,她衝過去,直接推開了門。
“媽,你這話說的真是夠惡心的。”秦大嫂道,“你去年在秦來旺身上花了多少錢?今年又花了多少錢?那些錢買一個小一點的房子也不是不可以。這算我們侵吞他的那一份家產?倒不如說是他早早把屬於他的那一份花出去了!”
“你……”
“要是你不用我們幫著還債,那是,秦來旺是該分一份家裡的東西。”秦大嫂道,“可去年到現在,我們夫妻兩個人一直都在幫著他還債。”
“不是他欠的錢。
”秦母道。
“是你欠的,你為了秦來旺找人借的。”秦大嫂道,“那不還是得算在秦來旺的頭上嗎?”
秦父看著妻子和兒媳婦又吵起來,他隻覺得特彆心累。
當家政把房屋打掃乾淨之後,徐曉曉和岑清澤才鎖上門一塊兒走。他們中間還坐在那邊看了一會兒書,又去吃了點心。等到傍晚,他們這才回去。
徐大姑姑從徐曉曉這邊離開之後,她還去了徐大伯父那邊,在徐大伯父耳邊添油加醋地說徐曉曉不肯交出鑰匙。
這讓徐大伯母實在聽不下去,他們糊弄了徐大姑姑幾句,徐大姑姑這才離開。
傍晚,一家子吃飯的時候,徐大伯母表情不是很好。
“你大姐是怎麼回事?”徐大伯母道,“她總是跑到我們的麵前說那些話,她是要讓我去找徐曉曉要東西嗎?”
“彆去要。”徐大伯父道,“要不到的。”
“當然要不到,我們家小恬想要過去住幾天,曉曉都不肯。”徐大伯母道,“曉曉更不可能把鑰匙交給我們。你大姐安的什麼心,是想讓我們上趕著去得罪人嗎?你弟弟他們都知道不能去,你大姐就讓我們去?”
徐大伯母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知道徐嬸嬸的兒子結婚之前,徐大伯父慫恿過徐嬸嬸。徐嬸嬸家的兒子現在還在外麵租房子住,每個月都得付房租。
彆人都知道的道理,自家哪裡可能不知道。
徐恬已經去碰壁過了,徐大伯母知道他們不能去。
“她怎麼不讓你弟去呢?”徐大伯母道,“你弟他們不去,她在我們的麵前說了那麼多次,次次都慫恿我們過去。我看,她是更疼你弟,讓我們衝在前頭為你弟博好處。”
“她就是那樣的性子。”徐大伯父道。
“什麼那樣的性子,我看啊,是你們總喜歡說這一句話,糊弄人的話。”徐大伯母道,“你大姐是什麼人,你們都知道。還是小心一點,沒瞧見曉曉那麼狠嗎?她男人更狠!”
“嗯。”徐大伯父道。
“我們去吃酒,都是我們這些徐家人。”徐大伯母道,“曉曉的那些老師在男方宴客的那一天去的。”
徐大伯母聽人說的,不然,她還不知道。
這說明他們這些人在徐曉曉的眼裡,還不如那些跟徐曉曉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師。
徐曉曉確實認為那些幫助過她的老師更加重要,那些老師都非常好。徐曉曉還記得老師去家裡讓她繼續讀書的時候,徐宗輝那些人都覺得徐曉曉沒有必要繼續讀書,她該去工作。
那些老師性情都非常不錯,徐曉曉不想讓自己的那些糟糕親戚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徐曉曉和岑清澤商議婚宴的時候,他們把這一點都考慮進去了。徐曉曉不怕彆人說她不給徐家那些人麵子,她就是不給了,咋滴。
“還說都是在一家酒店一樣規格的酒席,我看還是不一樣。”徐大伯母道,“在小小眼裡,我們比不上她的老師,她不讓我們跟岑家人接觸。曉曉都沒有回門,是,她爸媽是不在了,可我們這些親戚在,她都沒有過來走一走。”
“吃飯。”徐大伯父端起酒杯喝酒,他聽到妻子說那些話,心裡不是滋味。
徐大伯父是三兄弟最大的,這一輩男丁最大的,按理說應該是他多管管這一些事情。可他們家又沒有那麼多錢,他們管那麼多乾嘛。他們當時是這個心理,都想著讓徐宗輝這個當哥哥的決定。
徐曉曉和岑清澤散步的時候,他們遇見了紀柔。紀柔買了一些光餅,她見到徐曉曉夫妻,還讓他們嘗一嘗。徐曉曉和岑清澤分彆拿了一塊光餅,紀柔買了六塊光餅。
“這一家光餅味道不錯。”紀柔道,“我看他們的後廚也挺乾淨,買了幾次了。”
徐曉曉咬一口,她嘗出了這是林靜做的光餅。
倒不是林靜做的光餅味道多獨特,而是徐曉曉吃了幾次。徐曉曉買過,還有是彆人送給她的。
“味道是可以。”徐曉曉道。
紀柔不知道徐曉曉和林靜的關係,普通人哪裡可能去打探那些鋪子跟身邊的人是不是有關係。
“你們繼續散步,我回去。”紀柔笑著道。
“好。”徐曉曉道,“多謝。”
“我們也算是鄰居,以後還能經常見麵呢。”紀柔道。
岑清澤看向徐曉曉,他見她沒有繼續吃下去,問,“不喜歡嗎?”
“不是。”徐曉曉道,“這光餅賣得真不錯,也是做光餅的人手藝好。”
沒有一點能力,誰去買那些光餅,吃了都不想再吃,都不再買。
紀柔回到家裡,她沒有看到戚元彬,戚元彬不是待在他自己的房間裡,就是去書房,他待在客廳的時間很少。
“在嗎?”紀柔輕輕地敲了敲戚元彬的門,“吃光餅嗎?”
戚元彬沒有說話,他不想應紀柔。
“你心上人吃了都覺得好吃的光餅,你確定你不吃嗎?”紀柔道,“你們不能在一起,那就吃她喜歡
吃的東西。”
戚元彬黑線,他去開門,“你哪裡學裡的話用在現實生活之中,有趣嗎?”
“有趣啊。”紀柔點頭,“這是很讓人感動的細節呢,你不喜歡嗎?還是你習慣了彆人喜歡你,你喜歡彆人,都不知道怎麼喜歡了?對了,你怎麼知道這是小說裡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白日做夢的滋味怎麼樣?”徐曉曉問。
“什麼?”徐大姑姑一時間沒有明白徐曉曉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家!”徐曉曉道,“不是大姑你的,也不是大伯的。你們就彆想著我這一套房子的鑰匙,我沒有打算把房子出租出去,也沒有打算讓你們免費住。大姑,不用暗示我,我耳朵沒有聾,腦子也沒有壞掉,知道你是想說什麼意思。”
不就是讓她把房子的鑰匙交出去,等到後麵,那些人又說為了避免房子壞掉,他們乾脆直接搬進他們住進來,更方便打掃衛生。
到時候,徐曉曉要把那些人趕出去就不容易了,彆人畢竟幫助她打掃衛生了啊。
徐曉曉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徐大伯父他們都沒有。
“這是大姑你自己的意思吧?”徐曉曉道。
“是我的意思。”徐大姑姑臉色微變,“你這邊的房子總是這麼空著,那不是浪費嗎?”
“你覺得浪費,我不覺得。”徐曉曉道,“裡麵放著的東西都很珍貴。”
“那些東西,當垃圾賣都賣不了幾個錢。”徐大姑姑道。
“不管是什麼書,隻要你是把那些書當成廢紙去賣,自然賣不出高價。”徐曉曉道,“可見,大姑,你不是一個愛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