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曉曉點頭,“有一個女兒就好。他們的大女兒應該還活著,他們家經常往鄉下寄東西。再偷偷摸摸的,難免還是會被熟人看到。寄的東西多了,說是寄給親戚,可信嗎?”
很多人都知道,隻不過沒有去點破。
祝母的女兒確實又在鄉下,祝母多給女兒寄一點東西,彆人也不好多說。祝母不怕彆人舉報,沒有確鑿的證據,很多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不知道那個孩子能用得到多少東西。”徐曉曉道。
“這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問題。”岑清澤道。
“就是想到,要是我們的女兒也被扔去鄉下,我受不了。”徐曉曉道,“還是得讓女兒待在自己的身邊。女兒在彆人身邊長大,孩子的性子都不一樣。”
前世,徐曉曉身邊就有人被父母送去鄉下,都是女孩被送去親戚那邊。哪怕是很親近的親戚都沒有用,那些親戚都是更關心他們自己的孩子,寄養在他們家的孩子,那些孩子就是寄人籬下。
小孩子很敏感,那些女孩小小年紀就感覺到那些人對她們的不同。周圍同齡的孩子,她們都有媽媽,而那些女孩隻有姑姑有姨姨,還有的女孩是被送去外婆那邊。
沒有媽媽護著的孩子,她們很容易受委屈,還沒有地方傾訴,就隻能忍著。
當媽媽過去的時候,那些孩子鼓足勇氣鬨騰一回,她們想著要跟媽媽一起走。媽媽卻還不帶她們回去,媽媽掰開她們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媽媽要去照顧弟弟了。
“小凡說要跟你一樣,以後上南城大學。”岑清澤握緊徐曉曉的手,“她很有自信。”
“沒事,她以後要是考不上南城大學,還能出國留學,還有彆的路可以走。”徐曉曉
放心得很,自己的女兒有多條路,不是隻有一條路。
父母有錢,孩子的路就比窮人家的孩子的路多。
“有的地方,家裡生了兒子,才能擺滿月酒,才能添燈。”徐曉曉道,“那是他們那邊的風俗,添燈,不隻是簡單地添一盞燈,而是做一對燈籠,在廟會的時候,提著燈籠跟在神仙菩薩前後走。”
男孩子總能得到這麼多重視,女孩子不能。
“你說過。”岑清澤記得。
“是嗎?”徐曉曉道,“有時候都忘記自己說過這些話。”
徐曉曉就是覺得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承受更多的不公平,男孩子總是能輕而易舉得到那些東西。男孩子沒有的東西,家裡也會舉全家之力給男孩弄到那些東西。若是女孩子,隻要家裡有男孩,女孩就不能獲得那些東西。
“不說了,彆讓小凡聽見,她還以為我們不喜歡她。”徐曉曉道。
很多人都會說男孩子重要,徐曉曉告訴自己的女兒,女兒一樣重要,至少在他們家裡是這樣。他們管不了彆人家,但管得了自己家。他們給女兒足夠多的愛,讓女兒彆去多想。
“我們都很喜歡她。”岑清澤道。
小岑凡也覺得父母都很喜歡她,她快快樂樂的。當她爸給她找了輔導老師,她還津津有味地學習起來,學會一樣東西就要在爸爸媽媽的麵前多說說,讓爸爸媽媽都知道她學會這些東西了。
時間很快到了唐惠夫妻和秦母搬出出租屋的日子,秦父過來幫忙。
“老大呢?”秦母沒有看到大兒子。
“他今天上班。”秦父道,“他還得工作,沒有那麼多時間過來。”
“就一天時間,他都沒有?”秦母道,“果然不能指望他。”
“他也是沒有法子,家裡欠了那麼多錢。”秦父解釋一句。
秦母借的那些高利貸,是秦大嫂和秦大哥一起借錢還的,秦母不需要考慮那些事情,秦來旺也沒有還那些錢。
唐惠這邊非得說那些錢都是婚前的欠款,說那些欠款跟他們沒有關係。至於彩禮錢,誰家娶媳婦不是父母出的彩禮錢,這錢不能讓秦來旺出。
秦來旺都是聽唐惠的話,他自然不願意去還那些錢。秦母心疼秦來旺,隻能讓秦大哥去還。
那邊的
房屋被修葺之後,整體還是比較好的,頂多是狹窄一點。這一次,秦父還把廚房的頂棚和圍牆都弄好。這一個小角落被他們蓋了房子,地方還是非常小,好在院子裡的其他人不是經常過來。
唐惠多少還是嫌棄這一處房子,但她在鄉下住得還更加不好。她一個女人,家裡沒有給她住多好的房間,她還得下地乾活,得做不少事情。唐惠還能忍受這一處房子,沒有跑掉。
一個鄉下女人能嫁進城裡,這不容易,唐惠心裡清楚。秦來旺坐過牢,他肯聽話,肯改正,唐惠還是能繼續待在這邊。
秦母去了旁邊更小的房間裡,秦父還特意弄了窗戶。即便如此,這也改變不了這一間房間的小,都沒有地方放衣櫃。
“衣服都沒有地方放。”秦母吐槽。
“放在床底下。”秦父道。
“真麻煩,用的時候,還得從床底下拉出來。”秦母道。
“能放就不錯了。”秦父道,他真想說要是秦母沒有折騰那些,妻子還能繼續待在老大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