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還是少說這些話。”秦來旺道,“說出來,一點都不好聽。彆人都知道我們家是什麼情況,彆人都在笑話我們家。”
“笑話?”秦母道。
“對啊,就是笑話我們家。”秦來旺道,“那麼好的機會擺放在我們的麵前,我們沒
有抓住,能怪誰呢。”
“是徐曉曉讓你爸沒有了工作!”秦母道。
“那也是我們先做傷害人家的事情,她哪裡可能不報複我們呢。”秦來旺道。
“要不是她,你姐就不會難產。”秦母道。
“這一件事情真怪不到人家的頭上。”秦來旺道,“人家當初一直住在學校,都沒有住在家裡。姐吃的東西,也是她自己買的,自己做的,真不能怪人家的。姐住院的時候,還是人家出的住院費呢。”
秦來旺已經不是以前的秦來旺了,他已經知道是非對錯了。秦來旺已經受到了教訓,他不可能還跟過去那樣盲目相信自己的親媽,相信秦菲。
“我要是徐曉曉,我一定讓我們家更加難過。”秦來旺道,“我們現在還能過得這般好,她真的沒有下死手。”
“……”秦母見小兒子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很不能理解,小兒子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
“媽,你不是想我結婚能成熟一點嗎?”秦來旺道,“我現在已經懂得自己去思考這些問題了,你應該也放心一點。”
“放心?”秦母真不覺得有什麼好放心的,她就覺得小兒子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她覺得有些可怕。
周圍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變了,一個個都沒有站在自己這邊。
以前,秦母說那些話,家裡人都是附和她的,就算沒有附和她,也不會跟她說她錯了之類的話,也不給她擺臉色橋。而現在,這些人都變了,不管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他們都對她很不滿。
秦母想自己那麼用心對他們,自己能有什麼錯。
“對,你就儘管放心,我不傻乎乎地去得罪徐曉曉。”秦來旺道,“得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秦母心累。
“媽,那些壞心思,還是得拋棄掉。”秦來旺看向他媽,他知道他媽心裡在想什麼。他媽年紀大,老人家不願意放下仇恨,可是這些事情都是秦菲和秦母單方麵去虐待人家,人家才反擊的,這真不能怪人家。
唐惠跟秦來旺說過一些話,讓他不要以卵擊石。
其實就算唐惠沒有說那些話,秦來旺也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他秦來旺是有孩子的人,他得照顧孩子,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他要是坐牢了,誰來照顧他的兒子?
父母年紀都老了,大哥大嫂也不可能幫著照顧孩子,唐惠一個要工作要照顧孩子的話,那孩子很容易被養歪的。一個人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照顧孩子呢,又工作,又盯著孩子,當人家有三頭六臂嗎?
就算有三頭六臂,那還得分裂出來一個人,這樣才能同時去不同的地方。
“媽,真的,彆去想那些了。”秦來旺道。
秦母看著小兒子,小兒子的話讓秦母有些懼怕。小兒子的想法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那就更不用說彆人,秦母隻覺得自己被這些人拋棄。
“吃快吃飯,吃完飯,我回去。”秦母不打算說彆的話了,小兒子分明不可能站在她這邊。
“吃完了。”秦來旺把飯盒遞給秦母,他很快就吃完飯了,“你快點回去,那些學生就要放學了。”
學生一放學,攤子的生意就能好很多。
秦來旺到時候還得忙,沒有空跟他媽說那麼多話。
秦來旺的炸串攤很火,特彆是在地溝油事件爆發之後,那些學生檢驗了攤子上的東西。那些學生就知道秦來旺用的是真材實料,一個個都喜歡到秦來旺這邊買炸串。
生意好了之後,秦來旺更不敢用不好的材料,他用的都是比較好的材料。該漲價的時候就漲價,他也沒有想著非得跟彆人那麼便宜,一分錢一分貨,但也沒有貴太多。
要是貴太多的話,彆人當然選擇便宜的,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有的人就是那麼覺得的。
秦來旺還有從林靜那邊進饅頭和光餅,炸饅頭和炸光餅可以當那些人的主食,比較容易填飽肚子,還是有很多人買這兩樣東西。秦來旺努力擺攤子,一點點地攢錢。
秦來旺和唐惠兩個人都沒有隨意亂買東西,就是他們的兒子穿都是彆人的舊衣服。
而秦來旺很想給兒子買新衣服,他晚上睡覺之前還跟妻子說。
“買什麼買。”唐惠道,“你當我不心疼兒子嗎?兒子現在長身體很快,這個月買的,過兩三個月可能就不能穿了,更不要說一兩年之後。倒不如穿舊衣服,還能省一些錢。那些舊衣服,我都洗得乾乾淨淨的,還暴曬過,沒有問題的。要是家裡有錢,那就買新的,我們都還住在親戚的房子裡麵,怎麼買?”
唐惠說完這話,她還紅了眼睛。
當媽的當然希望能給孩子最好的東西,可是唐惠不能。他們家裡就那麼一點錢,唐惠不能讓兒子一直住在這邊。
“我們還是得先攢錢,先買房子。”唐惠道,“親戚的房子,不能住一輩子的。”
“好,都聽你的。”秦來旺見唐惠紅了眼睛,他有些慌張。
“不是聽我的,是我們都得為我們的孩子考慮。”唐惠道,“孩子還那麼小,他什麼都不懂得。我們當大人,就該做得更好一點,不能亂花錢。等買了房子之後,有屬於我們的家,再說彆的。”
“好,好。”秦來旺道,“你也知道,我以前就是一個沒有什麼計劃的人,根本就不懂得這些事情,還是得要你來安排這些事情。”
“你看看,孩子跟你長得多像。”唐惠道,“你得為他努力,我也是,爭取讓他早一點住進好一點的房子。”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