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看你。”徐恬道,“時間過得真快,我再讀一年,也要畢業了。”
徐恬讀書稍微晚一點,她爸媽當時是想著家裡幾個孩子讀書,到處都需要花錢,讓徐恬晚一點讀書,他們能輕鬆一點。徐恬初中畢業,徐大伯父他們原本沒打算讓徐恬去讀職業學校,可徐曉曉讀大學了,他們不想讓徐恬輸得太慘。
徐曉曉的父母沒了,她都還能讀大學。徐恬的父母還活著,她讀一讀職業學校,這也沒有什麼。
因著這一件事情,徐大伯父家裡還出了一些問題。比如徐大大伯父的兒媳婦很有意見,說家裡錢不多,她的孩子也要讀書。徐恬初中畢業就可以了,是她自己沒有考上高中,她應該早點出去工作。
即便家裡內部有矛盾,徐大伯父夫妻還是讓徐恬讀了職業學校
,可見他們夫妻還是很疼這個小女兒。
“我都有點不想當幼兒園老師了。”徐恬道,“我們在學校學習的那些知識,感覺很幼稚,還要陪小孩子玩耍。我哥哥嫂嫂的孩子,他們可鬨騰了,動不動就哭,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還狠狠地踹你一腳。”
徐恬回憶起自己的小侄子的熊孩子,自己怎麼帶得了那麼多熊孩子,一個班級有很多小朋友,太過可怕。
“不讀又不行。”徐恬道,“為了我讀書的事情,爸媽跟嫂子都吵起來過。嫂子還回去娘家住,我哥去請了幾次才把人請回來。我這個時候說不讀,他們一定要說我浪費錢,我爸媽的麵子上過不去。”
“你自己看,我不替你做決定。”徐曉曉一直都明確自己要走的道路,她不可能去當幼兒園老師,連高中老師都大可能,高中的知識點太難,初中的知識點還可以。
最好還是當大學老師,那些大學生愛學不學,喜歡學的話,多去圖書館看看,更多的是自學。
徐曉曉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未來光明璀璨。
“要是我能跟你這麼會讀書,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學,那就好了。”徐恬道,“我這樣上不上,下不下的……”
“做什麼工作都辛苦。”徐曉曉道,“沒有絕對不辛苦的工作,就算你自己當老板,都要麵對各種突發情況。”
“我知道。”徐恬點頭,“就是……真不想學,不想考試。我們不用擔心考試不及格,老師直接給我們答案範圍,輕輕鬆鬆能考過。老師說我們的文化水平去教幼兒園的小朋友足夠了,主要是解決小朋友的其他問題,而不是他們的知識點。”
“嗯。”徐曉曉端起茶杯喝茶。
“姐,你說,我能當好一個老師嗎?”徐恬問。
“你自己想。”徐曉曉道,“每一個人對好的定義不一樣。”
“唉,我都想早點結婚,跟你一樣,找一個有錢人,我不用奮鬥啦。”徐恬道,“我媽說過了,我找不到未來姐夫那麼厲害的,也不能找一個太過差勁的。姐,你要是有認識的適合我的人,給我介紹介紹,你們學校的男同學也可以。”
“介紹不了。”徐曉曉道,“我不做媒人。”
徐曉曉不去沾染這些人的事情,徐恬過來,她可以看一看,更多的就沒了。
“……”徐恬盯著徐曉曉看了好一會兒,“姐,你真冷漠。”
“我要是冷漠,你連這個門都進不來,更彆說坐在這裡。”徐曉曉道。
徐曉曉還記得自己被徐宗輝和秦菲威逼嫁人的時候,她想去徐大伯父家裡住幾個晚上,徐大伯母說家裡房間少,讓徐曉曉回去。徐曉曉說可以睡在客廳地板上,說就幾個晚上,那都不可以。
於是徐曉曉隻能想彆的辦法,這也讓她知道她不能去求徐大伯母夫妻,沒有用。
“姐,我能在你這邊住幾天嗎?”徐恬問。
“不行。”徐曉曉拒絕。
“是因為未來姐夫在?”徐恬問,“不方便?
”
“我想住你們家的時候(),住一個晚上都不行。徐曉曉道(),“你忘了嗎?當時,你在旁邊,還吵著說要梳妝台。”
當時,徐曉曉看著那些人那麼開心,他們卻不肯伸手把自己一把,她的心情十分不美妙。她不能衝上去,不能說你們不能去買那些東西,她告訴自己,自己痛苦的時候,彆人有快樂的權利。
徐曉曉一度懷疑徐大伯母他們知道點什麼,他們故意不收留她。
“這……我都不記得了。”徐恬麵露尷尬。
“你說我有單獨的房間,多好呢,不要跟你擠。”徐曉曉道。
“姐,你這邊不是很多房間嗎?”徐恬道,“我過來住,也不用跟你擠。”
“那也不行。”徐曉曉道,“你在家裡有房間住,在這個城市,不是在彆的城市,你不該住在我家裡。”
徐大伯母那些人對徐曉曉說過的話,徐曉曉都記住了。
“我……我還是先回去了。”徐恬本來想看看徐曉曉訂婚之後,徐曉曉是不是有接觸更高層次的人,徐恬想要是自己能跟著見一下那些就好了,這是她過來的最終目的。
然而,當徐曉曉表情平淡地跟徐恬說說那些話後,徐恬明白徐曉曉不可能帶她進更高層次的圈子。
兩個人接觸少,徐恬不曾幫過徐曉曉,徐曉曉上趕著幫助徐恬,那就怪了。徐曉曉不需要彆人幫助自己鞏固地位,不需要親戚也嫁入一個層次的人,婚姻不是拉幫結派。
徐恬臉皮薄一點,她怕徐曉曉生氣,怕她們下一次不能來往。
徐恬走的時候,岑清澤剛剛好回來,他沒有多看徐恬一眼。倒是徐恬多看了岑清澤兩眼,為什麼跟岑律師相親的人不是自己,自己還是得找一個厲害一點的人。
以前,徐曉曉說話再冷漠都不是這樣的,徐恬感覺心被一個個冰錐給刺到。如果她徐恬不能找到一個比岑清澤更厲害的男人,那她這一輩子在徐曉曉麵前休想抬起頭。
當年的事情,徐恬記不清楚,她隻知道徐曉曉擁有單獨的房間,那個房間還比較大,叔叔嬸嬸活著的時候,他們都很寵著堂姐,這讓徐恬一度很嫉妒徐曉曉。當叔叔嬸嬸去世,徐恬的心態有點微妙的變化。
“我當時才多小啊。”徐恬嘀咕,自己當時還在讀小學,隻是一個小學生,哪裡懂得那麼多。徐曉曉的心眼真小,那麼久之前的事情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岑清澤回到家裡,他得知徐曉曉的堂妹過來,不禁問,“沒有留飯,這是不歡而散?”
“算是。”徐曉曉回答。
“不喜歡,可以不見。”岑清澤道,他不想見到徐曉曉為難的樣子。
“彆忘了,我是搞創作的,不見見他們,怎麼知道這世上還有他們這樣的人。”徐曉曉道,“怎麼,你以為我還對所謂的親情抱有期待嗎?”
有時候一個人直接拒絕那個人不見那個人,這種傷害不是最高的。而是見了之後,又什麼忙都不幫,也不給安慰的。
徐曉曉這一次見徐恬,是因為徐恬跟她沒有大矛盾,徐恬還笑嗬嗬的,所以徐曉曉見了。她不想聽到那些人嚼舌根說她連堂妹都不願意見,她見了,彆人說的便是徐恬不懂事,這是典型的傳統式思維方式,也是他們這個大環境的人大概率所想的路線。
“確實。”岑清澤道。
“有時候,感覺自己身邊一堆奇葩。”徐曉曉道,“其實,我也算是一朵奇葩了,不然,我怎麼能活下來!還能活得挺不錯的。”
不是徐曉曉的身邊沒有正常人,她的很多同事、同學、朋友都很正常。正常人在這個世界存在感薄弱,他們不主動去找存在感,不去找事。沒有矛盾衝突,溫溫和和的,太容易被忽略。特彆是當大家有家庭有工作了,基本都是有事情了才湊在一起。平時沒事,各自安好,都不過多打擾。
徐曉曉的家被偷的時候,也有人安慰她,普通人能做的普通事情。這種事情放在電視劇裡,都是一個場景帶過,路人甲興許隻有一兩句台詞。
“非常規情況,得用非常手段。”岑清澤道,“你知道那些人怎麼說我的嗎?說我是婚姻殺手,還有人在賭我什麼時候離婚,真是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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