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當時還沒有離婚,她……”
“她就是沒有單獨請我們。”杜月娘打斷岑彥陽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杜月娘和岑彥陽兩個人吃完飯,她本來是想在飯桌上多說幾句的,岑彥陽察覺她臉色不對勁就朝著她擠眉弄眼。等到了房間之後,岑彥陽才問杜月娘,他這才知道杜月娘有不滿了。
“你堂姐岑無雙請客,是大家都去,我們這些親戚都去。”杜月娘道,“她沒有單獨請我們,更不要說給我們下廚。”
這一次,岑嬸嬸從岑大伯母那邊聽了,她又在杜月娘的麵前說。杜月娘心塞不已,在這些人的眼裡,自己連徐曉曉都比不過嗎?
“堂姐在她婆家的時候多有不便。”岑彥陽道。
“少來。”杜月娘道,“她當初還沒有開公司,沒有這麼忙,她不是應該有更多時間請我們吃飯,給我們下廚嗎?”
“時間不一樣。”岑彥陽道,“你就彆去說過去的那些事情。”
“國慶的時候,我們請她,她還當著大家的麵說我們的不是。”杜月娘道,“她的心都偏到咯吱窩了。”
“她又沒有跟我們住在一起,你管她偏心誰。”岑彥陽道。
“我就是不高興。”杜月娘道,“不帶她這樣的區彆對待人的,都是親戚,她怎麼能這樣,分明就是打我們的臉。讓其他親戚都知道她看不上我們,一個還沒有過門的堂弟妹,她都那麼熱情,她對我們就是冷著一張臉的。”
岑彥陽見妻子這麼憤憤不平,無奈歎氣。他知道這一件事情確實比較膈應人,但是這也沒有辦法,彆人不請他們吃飯,他們總不能非得要人家請他們。
當時,還沒有改革開放,很多事情的處理方式都跟現在不一樣。他們不能要求岑無雙按照現在的情況去招待過去的他們,岑彥陽看著不開心的杜月娘。
“在家裡說說就算了。”岑彥陽道。
“你堂姐做出那樣的事情,她還怕彆人說嗎?”杜月娘道,“我們不說,彆人就不會說嗎?你堂姐是恨不得彆人都知道她更加看重徐曉曉!”
“……”岑彥陽沉默。
“不然的話,媽怎麼知道堂姐要宴請徐曉曉呢。”杜月娘道,“還不是他們說的嗎?那些人就是故意讓我們知道的。”
“好了。”岑彥陽道,“知道就算了。”
“不算了,還能怎麼辦?”杜月娘道,“你們都是當我好欺負,都覺得我會忍下這一口氣。那我就隻能忍下,我又不能去你堂姐的麵前質問她,說她為什麼區彆對待我們。”
杜月娘不可能上趕著去丟臉,岑無雙對她的態度很明顯。
“我原本還以為我多努力,你的這些親戚會對我好一些,會認可我。”杜月娘道,“我等到了什麼?你堂姐瞧不起我,她對一個才跟你堂弟訂婚的人那麼好。”
杜月娘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她都想哭了。
在這個岑家,自己到底算什麼?
“我就是這麼沒有地位!”杜月娘道,“我隻敢在私底下說,都不敢到他們的麵前說。到他們的麵前,我就隻能賠笑,隻能設法逗他們開心。”
杜月娘委屈,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反而沒有讓岑無雙他們喜歡她。徐曉曉壓根沒有做什麼事情,那些人一個個都那麼喜歡徐曉曉。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可人就是這樣,人就是有偏心。
杜月娘無法阻止那些人偏心,她就隻能忍著。
徐曉曉和岑清澤在岑無雙那邊吃完晚飯之後,又坐了一會兒。在徐曉曉他們離開的時候,岑無雙還裝了糕點給他們。
“有空再來。”岑無雙笑著道,“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
“好,我們回去了。”徐曉曉揮手跟岑無雙告彆。
“慢點開車。”岑無雙又道。
岑清澤開車門讓徐曉曉上車,他們兩個人一塊兒回去。
徐曉曉剛剛到岑無雙家裡的時候,她還比較緊張,等吃完飯之後,她就放輕鬆許多。岑無雙看上去很溫和,不像是之前在國慶宴會上時的冷酷。
不管岑無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隻要岑無雙在徐曉曉的麵前溫溫和和的,沒有傷害徐曉曉,徐曉曉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去想岑無雙是如何對待其他人的。
“堂姐的廚藝還真不錯。”回到家裡後,徐曉曉還跟岑清澤感慨。
“她結婚期間,沒有出去工作,基本都是待在家裡。”岑清澤道,“她還有給她婆家人做飯炒菜。”
“沒有工作?”徐曉曉震驚。
“對。”岑清澤點頭,“也不算是沒有工作,就是閒職。她沒有懷孕的時候,還有過去一下。懷孕之後,就沒有去了。”
岑無雙下廚的次數比岑清澤多,她曾經也是費儘心思讓婆家人滿意。那個時候,單位都是國有的,岑無雙沒有想著創業不創業的,感覺這人生一眼望到頭。
前兩年,岑無雙跟她丈夫離婚,不僅僅是她創業跟丈夫發生矛盾,最重要的是她丈夫有彆的女人。岑無雙無法容忍這一點,她不想一直包容丈夫,倒不如早早離婚,放過彼此。
岑無雙是一個比較勢利的人,她家是商人,哪怕當時那些企業都是國有化了,但他們的心理本質上還是那個樣子。
這一次,岑無雙對徐曉曉這般好,還是因為有利可圖。岑無雙的眼光非常毒辣,她想到了傅杭說的那些話,又想到徐曉曉年紀輕輕就出版,還這麼出名,徐曉曉未來可期。
在香江等地位,改編成電視劇,這是一條成熟的路線,還有作家非常火。作家又寫又寫電視劇,他們很能耐,電視台經常拍一個作者好幾本。那些電視劇都還非常不錯,很多人看。
岑無雙稍微了解了一下,徐曉曉的電視劇偏向女性觀眾,岑無雙的化妝品也是偏向女性,這正好。
“她還這樣?”徐曉曉道,“是不是她婆家要求?”
“是。”岑清澤點頭,“不過你放心,你可
以繼續工作,我們家沒有這樣的要求。”
“你們這些大戶人家還真是各種規矩。”徐曉曉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岑清澤道,“人還能改變那些規矩。”
火車上,樓嘉禾被她父母摁住,在火車站的時候,樓嘉禾在那邊鬨,還有人衝過來,彆人以為樓父和樓母是人販子,要把樓父和樓母抓去派出所。
樓父和樓母趕緊把戶口本拿出來,讓那些人看一看,他們是一家人,他們的臉長得多像啊。
樓嘉禾在那邊掙紮,“你們讓我回去,我跟他解釋一下,他一定會繼續跟我在一起的。”
旁邊人聽到樓嘉禾說的那些話,他們隨即明白是樓嘉禾為了愛情在掙紮。既然不是人販子拐賣婦女,那些人就不管了。
樓嘉禾不願意上火車,還抱著候車室的座椅,被樓母掰開手指,一根一根手指地掰開,樓嘉禾這才被樓父拽上了火車。
丟人,真真是丟人啊!
樓母盯著女兒,女兒怎麼就這麼傻氣呢。
“吳文跟那個女的在一起多久了,你知道嗎?”樓母道。
“我……我哪裡知道。”樓嘉禾紅著眼睛,眼淚嘩啦啦地流,“都是你們,你們要是不說那些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