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探索,隻嘶嘶地觸碰他的唇角,輕慢地扭腰催促。
蛇毒、金燦燦的蛇毒,再給她一些……
陌奚抬手,覆上了蛇姬難耐扭頭的腰肢,偏過頭,拒絕了她的請求。
“不可以。”那雙翠色的蛇瞳溫柔而蠱惑地注視著她,“再多就危險了。”
茯芍抬眸,雙眼盈著一層水霧,尚沉浸在蛇毒帶來的快意當中。
朦朧的視線裡,陌奚朝她靠近。
“該換我了,”那瑰麗的雌蛇探出蛇信,低低嗬氣:“讓我嗅聞你。”
茯芍轉動了一下被蛇毒毒得遲鈍的思緒。
她的蛇信已經把大姐姐裡裡外外都探索過了,可大姐姐還沒有聞過她,對她毫不知情。這確實不太公平。
她張開嘴,吐出蛇信,和他交換彼此的信息。
陌奚摩挲著蛇姬的鬢發,禮貌地用蛇信掠過她的麵頰、鼻尖等外圍,逐步試探後,才鑽入柔軟的唇瓣之中。
嘶嘶的吐信聲在芬芳的室內響動,床尾床下,兩條顏色迥異的蛇尾也勾纏在了一起。
陌奚采集到的信息遠比茯芍要多。
他嘗到了她今早吃的水果的清甜、昨晚戲水的水汽,也嘗到了那美妙絕倫的奇香。
溺在這馨香之中,陌奚心下喟歎。
他有多久沒有嗅到茯芍了。
嗬…可憐的碎玉……
陌奚不自覺收緊了環抱身上蛇腰的手臂。
他猶有些遲疑,懷疑懷中的隻是他的臆想,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那雙修長的手撫拍著茯芍的脊背,順著她的後頸一路向下,在蛇骨上流連。
懷中的蛇姬一顫,緊接著扒著陌奚的雙臂,聳動著蛇信來回嗅聞。
她又聞到了那股蛇毒的氣味,比直接品嘗要淡,可確實存在。
淡淡的毒霧籠罩著她,在陌奚雙手、蛇尾無法觸及的地方,嚴嚴實實地籠罩了茯芍。
剛從蛇毒中回神兩分的茯芍隻吸了幾口,就又哼哼唧唧地軟了下來。
香香,姐姐香香……
她蹭著陌奚的臉頰下顎,發現他眼角處的香氣最濃。
那裡藏著陌奚的毒腺,她忍不住用蛇信一遍遍舔,可除了微涼的皮膚外,什麼也沒有舔到。
茯芍有點難受,這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心尖發癢,隨後蛇尾便產生了莫大的空虛——
想要纏點什麼……
這想法剛一冒出,她便在甜膩的毒香中嗅到了一絲血腥。
茯芍低呼一聲,扭頭看去。
自己的蛇尾不知何時和陌奚緊緊纏在了一起,把蝕骨釘打出的兩個血洞絞出了一股股血水。
“對不起!”她一下子清醒了,連忙鬆開尾巴,要從陌奚身上下去。
還未起身,便被陌奚拉回來,一把抱進懷裡。
“彆走…”他埋在她耳後,輕輕呢喃,“留在這兒……”
妖媚的聲音變得喑啞,摻雜著微乎其微的哀傷,茯芍一愣,她想,這條雌蛇一定遭遇了很大的變故,也許他如今和她一樣,都是孑然一身了……
她抬手回抱了她,“我不走,這裡很安全,你彆怕。”
陌奚埋在茯芍頸間,勾著唇,嗅舔失而複得的馨香,確認了她不是幻影。
他確信,自己還不至於喜歡一條雌蛇,喜歡到發瘋出了幻覺。
他沒那麼深情。
可卻有些陰冷的恨意。
翠色的蛇瞳在茯芍看不見的地方,豎成銳利的一線,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氣。
他不該猶豫的。
如果上一世,他沒有那麼遲鈍,搶在沈枋庭之前把她從刑場上擄走;如果他強硬一點,直接將她囚回自己的巢穴,那茯芍至少不會死——不會死在修士手裡。
即便她恨得爆丹,他也可以搶在她動手之前將她練成傀儡,把這抹香氣留在身畔。
包裹茯芍的毒霧愈濃了,甜得發膩,即使黃玉天生百毒不侵、即便茯芍吞下了陌奚的蛇丹,雙瞳猶有些沉淪渙散。
這一世,他不會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