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死了。”陌奚輕聲道。
可茯芍卻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於是在他懷裡拱了拱,低低道了句,“對不起。”
陌奚說:“芍兒,如今我隻在乎你。”
低穀期的茯芍暴露出脆弱的一麵,陌奚無法理解她的多情,但看見了絕佳的求偶時機。
茯芍很感動,她從陌奚另一側衣襟裡鑽出,在衣裳下環住了他的上身。
說不清她是在依附,還是在試圖控製住僅剩的同伴,不想他也離她而去。
她用蛇信碰了碰陌奚的臉頰,表達感謝;陌奚扭頭,渡給她新一輪的妖氣。
玉潤的蛇身貼著他的皮膚緩緩滑過,那件素雅的青鬆長袍被頂出可怖的巨蛇輪廓,誇張地隆起,可以清晰看見蛇身蠕動的痕跡。
陌奚眯眸,冰涼的蛇鱗緊密纏繞著他,讓他有點情不自禁。
一個月的交互,茯芍那芬芳馥鬱的氣息裡漸漸染上了他的妖氣、刻上了他的烙印。
他很滿意。
老蛇死前,陌奚還隻是個天外來客、讓茯芍倍感新奇的大姐姐;如今則生出兩分依靠的意味。
沒了老蛇管教,茯芍幾乎日夜不和陌奚分離,生怕他也離她而去。
和陌奚的交往總是很舒服,像遊入雪融後的第一抔春水,冰涼中若有若無地含了一絲暖意,偶爾伴隨著一點新奇的刺激。隻是茯芍始終覺得他們還不夠親近。
交換蛇丹還在繼續,在氣溫高漲、初夏來臨之前,茯芍被陌奚灌入了兩百餘年的修為。
這天夜裡,玉榻上的雄蛇倏地驚醒。
透明的眼鱗下,翠色的蛇瞳束成滲人的長線,眸光望向了與他交纏著的蛇姬。
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飄散在屋中,來源於茯芍的身體。
睡夢之中,她的鱗片變得濕潤,分泌出來的鱗液像是極品的花蜜。
嘶嘶……嘶嘶……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此起彼伏,半個韶山的蛇類都為這股香氣所吸引,貪婪地往小樓處爬來。
陌奚喉中發出些意味不明的低吟。
這聲音很低,可擴散之後,令那些迷失在香甜氣息中的蛇陡然一冷,緊接著瘋狂逃離。
驅趕走覬覦的雜碎,陌奚自己也有些受不住屋裡的氣息。
這是比發青期更加甜蜜的味道,不止是情,還有食欲上的吸引。
他抬起蛇首想要避開,剛一抽離,就被睡夢中的茯芍纏了上來。
她抬頭貼著陌奚的蛇頸蹭了蹭,咕咕嗚嗚了兩聲,吐了兩下信,沒有發現危險,便又倚著他安心睡去。
陌奚無奈地回首,看向渾然不知的茯芍。
吸收了他兩百年的妖氣,她即將蛻皮,為了方便舊皮脫落,此時的雌蛇會分泌出濕潤鱗片的液體。
茯芍的鱗片因此變得潮濕,也因此散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甜蜜。
蛻了皮的雌蛇健康而豐盈,她們用這樣的氣味吸引雄蛇,展示自己的魅力。
陌奚喉中又滾動起喑啞的蛇吟,這一次不是為了震懾外敵,而是為了讓自己清醒。
茯芍身上的香氣很甜,卻和甜到詭異、發膩的蛇毒不同,清清爽爽,溫和無害,像是一朵心曠神怡的花,慷慨大方地綻開花瓣,任由路過的人品嘗嗅聞,香氣裡沒有半點陰謀詭計。
可聞了她,就要回應她,至少留下一句褒獎來。
異香入體,勾引著陌奚最深處的欲,血氣湧動,叫囂著催促他去愛撫她、去討好她,然後占為己有,藏入懷裡。
陌奚最厭惡這樣的情難自已。
他溫柔地喚醒懵懂的蛇姬,“芍兒,醒一醒。”
茯芍困,她不想醒,蛇首撒嬌著拱了拱陌奚,試圖讓他放棄。
那香氣亦纏繞著陌奚,讓他心軟,讓他盲目地愛她,舍不得反駁她一句。
陌奚驟然抽身,離開了溫香暖玉的榻,殘忍般的冷靜。
“芍兒,醒來。”他耐心地叫她,聲音□□水,眼底卻隻有冷意,“你身上不太對勁。”
踏實的束縛感不見了,茯芍微慍地醒來,有點發脾氣。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蛇性先於理智,冷冷地怒視陌奚,想要教訓這個忤逆她的東西。
怒意隻是一瞬,很快理智便又占據上峰,茯芍認出了陌奚,睡眼朦朧地黏了過去,想要撒嬌,“姐姐、姐姐……為什麼不和我睡在一起……”
陌奚又退了兩尺,眸色淡漠,沒有半分動容憐惜。
沉溺本能,就是在否定他數千年的修行。
陌奚厭惡脫韁的失控,他的一切行為都必須完美遵從控製,要有條不紊、慢條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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