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的淩亂,一看就知道是掙紮許久造成的。
盈貴人一看清這宮女是誰後臉色就白了起來,她慌張的地看向陛下,不知道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怎麼會是這樣?
棠貴嬪和謝家公子乃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那謝家公子又和她在宮裡拉拉扯扯,不願娶妻,哪一條都說明了這兩個人不簡單。
陛下但凡聽到了風言風語,派人一查就知,何況這一點她自己也是查過的,並非有假。
她實在想不通,陛下是寵愛棠貴嬪不假,可即便再喜歡,又怎麼會對這件事無動於衷?!
他可是天子!是坐擁天下至高無上的男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寵愛的女人和彆的男人不清不楚!?
就算棠貴嬪現在懷著皇嗣,那陛下該更加覺得惡心才是。
自己寵了一年多的女人竟然險些和彆的男人成親,成為他的枕邊人,說不定現在心裡還彼此惦記著對方,隻要這般一想想,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接受不了。
即使看在皇嗣的顏麵上不曾撕破臉,也該漸漸疏遠了她才是。
如今怎麼會突然調查出了錦如,還將她帶到了鳳儀宮……
難道陛下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要為她撐腰嗎?
陛下實在是瘋了!棠貴嬪究竟有什麼好!這樣蠱惑了陛下!
盈貴人的心劇烈狂跳,憤怒不甘夾雜著極具的緊張,連瞳孔都擴大了。
沈璋寒垂眸淡淡的看著她,卻對著底下顫抖不安的錦如說:“棠貴嬪有關的流言,可是從你這最先出去的?非議主上,汙蔑宮妃,致使後宮不寧,你可知是什麼罪名?”
錦如入宮後一直謹小慎微,最大的毛病也就是貪財而已,此時麵對陛下的威儀,她早就怕得不成樣子,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沒法活命,不住地俯身叩頭道:“陛下饒命,陛下恕罪!是奴婢說錯了話,奴婢不該背後議論棠貴嬪!還請陛下饒恕奴婢的罪過,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是在豐元殿做活的宮女,凡有大宴,你必在場侍奉,”沈璋寒眸色暗沉,語氣卻輕描淡寫,“你說你見過棠貴嬪和男子拉拉扯扯,是何時?”
錦如睜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奴婢……奴婢隻是在殿外看見棠貴嬪和……謝家公子離得甚近,相談甚歡,旁
的什麼都不知道……”
楊嬪細細觀察了殿內情況,大著膽子蹙眉道:“陛下,這錦如不老實。謝家公子唯有除夕大宴進宮過一次,她若真的瞧見了,為何當時秘而不宣,反而如今大肆宣揚?”
“恐怕是棠貴嬪有孕後惹了一些人眼紅,這才故意編造些莫須有的事來汙蔑。”
沈璋寒瞧了楊嬪一眼,冷冷的嗯了聲:“不錯,宮女錦如滿口胡言,事到如今還敢欺君罔上,罪加一等。”
“若再不說實話,就拉去宮正司嚴刑拷打,朕就不信你的嘴能有多硬。”
盈貴人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果然,錦如一聽要去宮正司,立刻嚇破了膽子,忙大哭大喊的求饒道:“陛下饒命!奴婢隻是一時貪財才受人指使,奴婢沒有這個熊心豹子膽汙蔑棠貴嬪啊!這……這都是盈貴人身邊的柔安找到奴婢,說隻要和幾個身邊人將這條消息說出去,就賞賜奴婢不菲的錢財,還說此事絕無凶險,不過權當說閒話罷了!奴婢以為此事真的隻是件小事,又一時貪財才答應了,而今後悔不已,還請陛下饒了奴婢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錦如哭得險些背過氣去,聲音也嘶啞了:“奴婢知道的一切就這麼多了,還請陛下饒恕奴婢吧!”
盈貴人一聽頓時氣的柳眉倒豎,嗬斥道:“你胡亂攀扯什麼!本主從未讓柔安做過此事!”
沈璋寒斂眸睨她,林威端著一盒子首飾進來,躬身道:“這是從錦如的鋪蓋裡找到的,每一件都和盈貴人您的物件對得上,恐怕是鐵證如山。”
人證物證俱在,盈貴人頓時急了。
她知道這件事已經暴露,自己是摘不乾淨了,如今隻能拚命往棠貴嬪身上扯,哪怕讓陛下有一分醒悟也是好的,忙起身跪倒在地,哭訴道:“陛下!此事是妾身做的不假,可此事卻並非是妾身胡編亂造,而是確有其事!您隻要派人稍稍打聽,棠貴嬪入宮前的情況自然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