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想的明白,那本宮就放心了。”皇後笑了笑,抬手命芷儀端著東西過來,“這些都是上好的安胎補品,你初次有孕難免身子不適,這些留給你用正合適。”
薑雪漪福身謝禮:“嬪妾多謝娘娘體恤,不勝感激。”
待殿內的人儘數走後,皇後才不悅的長長舒了口氣。
芷儀端著寧神茶過來,輕聲說:“今日一事,棠貴嬪的地位就更高了,娘娘往後可得多警惕些才是。”
“本以為是
個有天資又聰明的,誰知還是小瞧了,短短一年就在陛下心裡有了如此地位,就差一步就成主位了。”
皇後垂眸握著安神茶,半晌沒說話。
陛下登基第五個年頭,宮裡的嬪妃也有十幾位,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薑雪漪這般的嬪妃,甚至比當初的丹妃還要特殊些。
承祚四年這一批新人剛入宮的時候,她最看好的就是薑雪漪,覺得以她的性情天資,將來必定能在後宮有一席之地,她多多提點照顧,日後也會是手下一個得力的助益。
不曾想她眼光是沒錯,始料未及的是她遠超自己的想象,不過一年多,就已經到了連自己都不得不忌憚的地步了。
丁采女在宮裡散播關於棠貴嬪的流言是觸犯了宮規不假,可丁采女卻有一句話說的不錯,散播流言這項罪名本就可大可小,如何處罰全看陛下的心意罷了。
若陛下真心寵愛,一點於旁人不利的流言根本不會追根究底,可若陛下不是真心寵愛,流言又有關陛下在意之人,如此敏感的情況,無異於觸碰了陛下的底線。
陛下正因在意,才會格外震怒,一出手就將這些汙糟話徹底掐死在今日。
她之所以重罰丁采女,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那就是陛下恐怕也想借著此事暗示太後。
這個度,她隻能自己把握。
思及此,皇後將安神茶喝下半盞,淡淡道:“她是個聰明人,隻要她的心思安分,手彆伸得太長,本宮都不會輕易動她。”
“相反,如今這個時候,本宮跟她不是敵人。”
皇後緩緩抬起眼睫,淡聲道:“和順儀的母親快到出宮的日子了,你要提前安排下去,不得怠慢。和順儀身子有損再也不能侍寢,二皇子的歸屬又尚未定下來,那群人的心思是不會歇的。到那日,你去將和順儀請來,本宮要見一見她。”-
薑雪漪的步輦回到靈犀宮的時候,丁采女已經被人押著跪到了大門口。
從前風光無限的盈貴人一日之間成了最末等的采女,還要跪在靈犀宮門前被千人瞧萬人看,簡直是天上到地下的區彆。
扶霜攙扶著主子從大門前經過,在經過丁采女的時候刻意停下腳步,抬腳踢開了丁采女的裙邊,冷嗤道:“什麼東西也來礙主子的事,滾遠些。”
旎春和扶
霜作為薑雪漪最貼心的婢女,從小一塊長大的情分,不喜歡一切跟主子作對之人。
那丁采女以前仗著自己背後是太後對主子不客氣,次次挑釁,如今竟還拿著謝家公子的事出來大肆宣揚,意圖讓主子失寵,簡直是黑心腸。
好在陛下信任主子並未受影響,皇後娘娘還重罰了丁采女,這罰跪的處罰,就是特意賜下來給主子消氣的,扶霜就算再過分一些也不打緊。
薑雪漪垂睫掃了丁采女一眼,淡淡道:“丁采女,本嬪的婢女性子自小急躁,原也是本嬪慣壞了,你彆放在心上。”
丁采女看著被踢臟的裙擺,恨得攥緊了拳:“我不過是一時失勢,你竟然敢縱容自己身邊的婢女侮辱我?”
她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就算你現在懷著皇嗣又如何?得寵又如何?你能得寵一輩子嗎?!你能一輩子都這麼順利嗎?!陛下眼下是信任你,連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