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實在是愚不可及。
鬆臨站在太後身邊,低聲問:“太後,要不要奴婢去打發了丁采女?她如此不知忌諱的在長壽宮門前高聲喧嘩,恐怕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到陛下耳朵裡,陛下若是知道了,雖表麵不說什麼,心裡難免會不舒服。”
太後停了撥動佛珠的動作,冷聲道:“丁氏縱然有錯,犯的也不過是散播流言之罪。皇帝寵愛棠貴嬪不假,那流言不入耳也不假,可皇帝是什麼性子,斷不會隻因區區寵妃就亂了理智。”
“他公然在鳳儀宮處罰丁氏,不僅僅是告訴後宮眾人不要妄自揣測聖意,更是要清掉哀家的眼線,告訴哀家不要再插手他的後宮。”
“丁氏已經是棄子了,在這個節骨眼,她卻還不懂收斂,竟跑來求哀家庇護。”太後譏諷的輕笑了聲,“皇帝的眼線恐怕正盯著哀家的長壽宮呢。”
鬆臨斟酌道:“既如此,那奴婢還是去
將丁小主勸走吧,隻要陛下知道您的意思,想必也不會有礙母子情分。”
太後重新撥動起撚珠,緩緩道:“光是如此還不夠。”
“丁氏隻要還活著,便會引皇帝厭惡,何況丁氏自己也是個不安分的。”
“除了丁氏,以絕後患吧。”
鬆臨了然,躬身道:“奴婢明白,太後想要她什麼時候死?”
“就這兩日,做的乾淨些,讓皇帝知道是哀家親自動的手,他更放心。”
鬆臨:“是,那太後可要尋新的人入宮嗎?”
太後合了合眸:“皇帝雖非哀家親生,可眼裡不容沙子的勁兒卻像個十足十。”
“不必從宮外選人了,停一陣子,再從後宮中選吧。”
鬆臨屈膝領命後退出主殿,打開長壽宮的大門,看見了跪在門前的丁采女。
她並非露出任何端倪,隻是如從前一般客客氣氣的笑著說:“丁小主今日才受罰,何不回宮請了太醫休養?太後今日身子不適,方才聽見您的聲音,特意要奴婢出來親自跟您知會一聲不必著急,隻要您安心修養,總有能重新得寵的一天。”
原來太後沒有徹底放棄她……
終於看見一丁點的希望,丁采女絕望的神情頓時有了一絲光亮,忙抓住鬆臨急切道:“嬤嬤說的可是真的?太後並未怪罪我嗎?”
鬆臨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的手,和藹道:“是,奴婢還能誆騙小主嗎?您隻管回去養好傷就是。”
“柔安,還不扶著你家小主回去?若是小主有個萬一,太後唯你是問。”
說罷,鬆臨眼看著柔安扶著丁采女緩緩離開長壽宮,臉上客氣的笑容才淡了下來。-
三日後,丁采女從靈犀宮罰跪回宮的路上不慎落入池塘溺水身亡,太後得知後傷心不已,陛下特賜丁氏白銀百兩以作撫恤,此事就算是過去了。
同日,和順儀的母親柳夫人期滿出宮,臨行前拜彆中宮皇後,於正午時分坐上馬車回府。
丁采女溺亡,宮中原本的擺件賞賜都要由宮裡人收回,若是衣物等貼身物品,則是焚燒乾淨不留痕跡。
一時間宮道上來來回回的宮人實在不少,長樂宮和靈犀宮是南北相鄰,拉貨的車軲轆聲不絕於耳。
扶霜站在門口看著宮人將丁
氏的東西一趟趟帶走,轉身進屋道:“您說的果然不假,這才幾日,死得真夠乾脆利索的。”
“隻是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是陛下,還是太後?雖說奴婢不喜丁采女,可好歹是一條人命,這麼突然的沒了,還是令人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