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儀帶著皇後身邊的宮女出去盤問兩宮宮女,蘭妃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幾乎要把手心摳出血來。
一旦查到這個地步,此事就八成坐實了,要是想脫身就隻能再想個彆的法子才行,可這件事她也不知全貌,就算是要反擊,還得斟酌著不知到底該往哪處使勁。
若是說錯一句話,那就板上釘釘,辯無可辯了!
丹妃在旁邊站著一臉淡然,好似這件事全然和她沒有關係。蘭妃猛然抬起頭看向丹妃,隻覺得不可置信。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
這個蠢貨到底做了什麼,這件事怎麼可能牽扯到她身上?
當初因為恩寵漸薄傷心難過的分明是丹妃,淚流滿麵要殺了棠貴嬪的也是丹妃。
她明明記得當初丹妃是如何迷茫如何憤恨,也記得她後來和自己說要動手。
丹妃說連東西都安排好了,一旦得手棠貴嬪必然一屍兩命死個乾淨,隻是苦於她入宮多年太過跋扈,連貼身的宮女在外麵都不受人待見,一直尋不到一個切入點,這才請她想辦法牽線,隻要能聯絡上一個可
供利用的內應就行。
陛下對棠貴嬪的寵愛越來越多,不能再讓她繼續得意下去了,有丹妃這麼好的出頭鳥來動手,蘭妃這才鋌而走險,派了自己身邊最穩妥的荷露去做聯絡杏雨。
隻因此事必須要做的隱蔽,說話也得直擊要害,杏雨才會乖乖聽話接下來去聯絡丹妃,替丹妃辦事。
蘭妃實在想不明白,毒已經下了,那說明杏雨和丹妃後來一定有接應,既有接觸,丹妃那個傻子和杏雨聯絡這麼久,杏雨怎麼可能沒見過丹妃身邊的人?她不相信丹妃那個蠢的能有什麼周密心思,做事會避著杏雨。
杏雨若貪生怕死,一定要供出幕後主使,無論如何也該咬死了丹妃,何須大費周章一個個查驗,還真的被她認出了荷露來。
荷露此事做的隱蔽,連丹妃她都瞞著,丹妃又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是丹妃這個軟骨頭竟然向棠貴嬪這小丫頭卑躬屈膝了不成!可這對她哪有半分好處?!
蘭妃入宮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私下的手段從來沒停過。可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恐懼,這一切都太不受控了。
腦子裡的疑惑越來越多,蘭妃連眼都紅了,跪在地上哭道:“臣妾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荷露她和誰聯係了?又做了什麼?臣妾尚且不知道靈犀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牽扯到臣妾身上了……陛下,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沈璋寒冷冷睨著她:“皇後已經派人去查了,你不用和朕哭。”
薑雪漪害怕地看了蘭妃一眼,同陛下柔柔道:“陛下,這毒藥連銀針都試不出來,一定不是常見之毒,這會兒芷儀已經去盤問宮人了,不如請太醫來驗一驗,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簌簌落淚:“嬪妾一想到就害怕,實在不知宮裡還有多少害人的東西在暗處等著,隨時能要了人命去。”
林威已經讓幾位太醫都在院內候著了,陛下一傳令就弓腰入內,先向陛下和皇後請安。
扶霜指引著太醫將杏雨的指甲縫裡將毒藥剔乾淨,因為是劇毒,太醫們查驗的格外仔細,反複判斷後才複命道:“陛下,此毒刁鑽精巧,不是常見的砒霜鶴頂紅,而是有人刻意提煉出來害人所用的。微臣猜測,是專門研製出來在宮廷或是貴族之中用的。”
“往往高門大戶吃飯都用金銀器,尤其銀箸銀碗,最容易測出毒素,此毒卻是測不出來的,但凡用此毒,目的就是一擊斃命,中毒者往往毫無察覺,一旦食用,頃刻就會毒發身亡,可見毒性之強。”
“長安的名手微臣多有了解,擅長製毒的人還真不曾聽說過,唯有多年前在南方遊曆時曾聽聞有製毒高手,什麼類型的毒藥都能做,隻是價格不菲。但傳聞終究隻是傳聞,微臣也不得而知。”
沈璋寒的眸色極深,已經不悅到了極點:“宮裡四處把控極嚴,怎會有這樣的奇毒。”
如果丹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