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為丹妃蠢笨如豬,不成大器,誰能想到她這回倒是出息了,居然有能耐把她們都算計上,自己卻脫得乾乾淨淨!
可丹妃哪裡來的心計和本事,魏貴人又怎麼這麼巧的看見了劉貴妃的人藏東西?
蘭妃心中的驚駭越來越大,看向棠貴嬪的表情也越發凝重。
難道這一切都是棠貴嬪一手策劃的?
可丹妃怎麼會和她聯手呢?卑躬屈膝的聽從一
個入宮不久的勁敵的話,對她有什麼好處!
蘭妃知道自己讓荷露收買杏雨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了,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為今之計,必須把自己身上的罪名洗到最小才行。
劉貴妃蹙眉看向丹妃:“丹妃,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本宮何時合同蘭妃陷害棠貴嬪了,你莫要胡言亂語才是,本宮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丹妃得意地勾唇:“我胡言亂語?魏貴人住在你宮裡幾年了,人一直乖巧安靜,老實本分,若不是真的瞧見了什麼,會來揭發你?”
魏貴人低著頭不作聲,劉貴妃才意識到魏貴人在背後做了什麼,她表麵裝的守拙安靜,全然乖順,原來還是個不會叫的白眼狼!
劉貴妃這回是徹底慌了,伴駕多年,還從未有過如此被動的時候,居然這回栽到她平時最輕視的幾人手裡。
她忙跪下陳情道:“陛下,臣妾從未做過,臣妾也不知道魏貴人為何要這麼說。魏貴人這些日子病中不適,是臣妾為她請太醫,為她出銀錢治病,臣妾實在不知她為何要這樣汙蔑臣妾啊!”
沈璋寒淡淡道:“是不是汙蔑,稍後便知。”
不出許久,前去永寧宮搜宮的的小太監匆匆進殿,雙手端著的赫然是一包沾著泥土的牛皮紙。
牛皮紙已經揉得很皺很皺,一看就知道有年頭了,裡頭裝著些許粉末,和杏雨指甲裡的一模一樣。
太醫上前仔細查看後,伏身道:“啟稟陛下,正是一樣的毒藥。”
人證物證俱全,這下是再沒什麼好抵賴的了。
丹妃冷笑道:“這下是物證也在了,劉貴妃還有什麼可抵賴?你早就看不慣棠貴嬪,看不慣她得寵又懷嗣,如今和蘭妃聯手陷害,此事終於水落石出,也能還臣妾一個清白了。”
皇後看了一眼,溫聲:“陛下,人證物證俱全,太醫也說了毒藥隻可能來自南方,既如此,還請您定奪。”
沈璋寒垂眸盯著劉貴妃和蘭妃,隻覺得可笑。
一個是早就嫁給他的側妃,一個是寵了多年的女人,好,很好。
爭風吃醋,互相傾軋之事他見多了,若是旁人,哪怕死了,地位也是及不上她們二人的,他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唯獨薑雪漪,任何人都不能動。
謀害嬪妃和皇
嗣的罪名就這樣坐實在她頭上,這麼多年以來,還是頭一次,劉貴妃不可置信,也不能接受,隻能仰頭哭訴道:“陛下……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
她伸出手想去牽陛下的衣角,可憐道:“臣妾侍奉您這麼多年,難道您還不清楚臣妾是什麼人嗎?”
沈璋寒抬手將手邊的茶盞拂落在地上,瓷片咣當一聲碎了滿地,溫熱的茶水低賤,濺到了劉貴妃的臉上。
他的神色是劉貴妃從未見過的冷意,仿佛這些年的情分皆不存在,讓她心驚。
“你是何人,朕比任何人都清楚。”
皇後坐在一旁,默默的不說話。
事關劉貴妃、蘭妃、丹妃、棠貴嬪,宮裡最要緊的幾個女人都摻和進來,這件事如何處置已經不是她能決定的了,隻能交給陛下權衡。
若是罰得輕了不能服眾,可若是重了,牽連幾個高位,宮中局勢頃刻翻天覆地,就連前朝恐怕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沈璋寒眸光陰翳,思索之際,門外遙遙傳來太後駕到的消息。
太後牽著大公主進殿,眉目很和煦。
殿內所有人向太後請安後,太後先是關心了薑雪漪幾句,這才溫聲說:“後宮不寧則前朝不安,棠貴嬪險些受害,是得查清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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