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安安分分的做一個嬪妃,養好宸兒就行。
等野心在陛下心裡淡化了,前頭的人又實在不得力的時候,她自然而然就會被委以重任的。
急什麼,急永遠都沒用。
薑
雪漪笑笑,溫聲:“我入宮時間不長,怎麼比得上楊貴嬪和李貴嬪?她們可是侍奉陛下數年的舊人了。再說了,如今宸兒尚小,要我分出大量精神去學習宮務,我可分身乏術了。”
“外頭天熱,你也快回宮歇著吧,不管李貴嬪和楊貴嬪做什麼,咱們隻管配合就是。”
看棠修容一點也不介懷,甚至還接受良好,丹妃愣了一下沒說話,末了才應了句:“行。”
就這種遇見什麼事都能沉得住氣的人,丹妃這輩子都做不來。她也覺得奇怪,雖然棠修容從來不讓她乾什麼,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可她就老是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的思路走,最神奇的是,到最後還都聽了,一點都不反感。
就好像聽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多歲的姑娘的話,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似的。
丹妃身上起了一層肉麻的雞皮疙瘩,趕緊轉身回翠微宮去。
她雖然看她們不爽,但既然棠修容都這麼說了,她也懶得計較,隻要以後彆來跟前指手畫腳擺譜就行。-
自打李貴嬪和楊貴嬪幫著皇後協理後宮以後,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光夏日裡賞給奴才們的綠豆湯比之前多了一倍,連內侍省這個月送來的份例都比之前多了些。
薑雪漪不知是誰的意思,也不知這麼做可問過皇後沒有,總之都是好處,給了她就收下,反正問責也問不到她頭上。
宮裡大大小小瑣碎的事情千頭萬緒,皇後養胎,把大多不好管的都分給了楊貴嬪和李貴嬪。她是清閒了,可一件事裡頭,一人下令,兩人辦,尤其李婕妤天資愚鈍,其實並不是可堪托付的人。
宮裡的奴才成千上萬,管事的老油條就不知有多少,怎麼駕馭下麵的人,怎麼拿捏奴才的心思讓他們安分守己辦好差事,跟在皇後身邊學是一回事,實施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若事事難以周全,宮裡難免會有怨言。
自此能看出當初皇後掌管後宮還算井井有條,其實也殊為不易了。
六月底,臨近行宮之途,陛下忙於政務懶得管後宮的事,就讓皇後擬定的前去行宮的名單。
但今年皇後不去,就又騰出了一個位置,在鳳儀宮請安時,聽得名單上有:丹妃、榮昭儀、棠修容,李貴嬪、楊貴嬪、純才人、趙才人、鄭寶林,還有一位第一次去行宮的嬪妃
。
錢常在。
說起這個錢常在,薑雪漪對她最大的印象就是那日她被丹妃掌摑,傷口潰爛一時想不開要投湖,後來讓和順儀早產的事。
她隱約記得,這個錢常在當初是依附於蘭才人的,隻是現在蘭才人降位禁足,恐怕是再也指望不上了。
錢常在後來一直安心養傷,雖說傷口好了沒有留疤,可這一年多裡也一直沒有恩寵,不知這回是找了誰的門路。
和薑雪漪一批入宮的十一位新人裡,像錢常在這樣寂寂無聞的嬪妃還有好幾個,若是不甘心就這樣老死宮裡,想儘法子得寵才是正理,她也不意外。-
七月初二,禦駕一行終於到達避暑行宮,薑雪漪今年又住進了她住慣了的淩波仙。
宸兒雖然才半歲,那他十分聽話,一路上舟車勞頓也沒怎麼哭鬨,吃睡都正常,倒讓薑雪漪放心不少。
到淩波仙稍事歇息後,外頭已經是黃昏,這小家夥精神狀態很不錯,許是白天睡久了,這會兒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笑,好像知道自己來了彆的地方。
行宮涼爽,風景也比皇宮秀麗上不少,亭台樓閣,假山流水,四處花開,這會兒太陽落山了,也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