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魏國的國君?還是因為當初大巡遊遇刺流落民間一事?
薑雪漪知道陛下對幼時之事一直十分介懷,有時雷雨季午夜夢回,陛下仍偶爾會從噩夢中驚醒。
但一直以來,陛下在群臣眼中都是寬宏治世的明君,她便以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都有自己最在意最難以忘懷的事,陛下也不例外,所以和陛下相處時更要因為這些過去多加小心,不可觸其逆鱗,僅此而已。
但她現在發覺好像不止於此。
這場戰爭也比她想象的要嚴峻。
哥哥跟著喻將軍可還好嗎?這場戰場又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薑雪漪不知道。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在陛下心裡的地位,守住她在後宮的地位,守住宸兒,守住如今如日中天的薑氏。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沈璋寒緩緩閉上眼睛,薑雪漪就靜靜地站在自己身後。
春夜旖旎,楹窗支開半扇,涼風隱約送來花香,她柔軟的手指撫上眉心,輕重有力的揉按。這一刻,焦躁和疲倦如潮水褪去,眉心的澀痛感舒緩緊繃的神經,他終於得到平靜。
這三年,她時常會替自己舒緩,就和第一次遇見的那日一樣。
又是三月份了。
太後出宮禮佛的儀仗馬上要回宮了,沈璋寒緩緩睜開眼睛,恍然想起自己已經許久不曾去過那間小屋了。
當時薑雪漪誤闖,他曾暗中下令不許任何人登島,如今這麼久沒修繕,也不知那裡現在是什麼模樣。
思及此,沈璋寒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流露出似懷念又似傷感的情緒,最終卻化為了譏諷和恨意。
現在他沒時間也沒心思去那裡,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再回頭看,想必會是另一種心情。
沈璋寒抬手把薑雪漪的柔荑握在掌心,將她從身後引到跟前來,卷起了她的袖口。
燭光不比日光明亮,隻隱隱看出有些紅,他問:“瞧著你好多了,太醫可說過什麼時候能好全?”
薑雪漪垂睫輕笑,躍動的光線下,她雙眼尤為含情脈脈:“再有幾日就能好了,今天感覺好多了,沒那天難受。”
“讓陛下擔心,是瀲瀲的不是。”
沈璋寒長臂一攬,將她腰肢圈進懷裡,模糊不清的說了句:“旁人總不及你。”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哄人的,薑雪漪笑了笑:“宮裡可是才進了幾位新妹妹呢,陛下昨日不是才見了施禦女?新妹妹個個貌美,又比瀲瀲年輕,陛下不喜歡嗎。”
沈璋寒拍拍她臀上一寸,並未應她的話,神色清明又淡漠:“朕不誆你。”
薑雪漪笑著起身,抬手扶陛下站起來,她知道陛下這會兒得回太極殿去了:“等瀲瀲好了,給陛下做桃花酥,釀女兒紅,就埋在未央宮的梨樹下。”
沈璋
寒自然說好。
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