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憑什麼躲避的那個人得是她?倒顯得她心虛似的,這?池子又不姓蔣!
兩個人像是在跟誰置氣,蔣墨成遊得輕鬆,柏盈剛學會?遊泳,遊了太?久體力也跟不上,大口大口喘氣,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還在水裡的人,她扶著扶手梯上岸,在心裡輕哼一聲,拿起?隨手放在椅子上的浴巾披上,眼睛都沒往池子裡瞟一眼,噠噠噠地走了。
讓他?自己憋著去吧。
她就?不相信他?真的是來遊泳,錦城這?麼大,哪裡去不得,偏偏跟她碰上。
詭計多端的男人!
…
周源匆忙趕回來時,見岸邊隻有一個麵沉如水的男人,他?愣了愣,悄悄地退到一邊去了。
柏盈匆忙衝了個澡就?離開了更衣室,這?一層除了遊泳池以外還有健身房,這?個點都沒什麼住客,她摁了電梯,心情十分痛快,這?種痛快的感覺很?莫名其妙,但這?不影響她笑得很?開心。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腳步輕快地邁了進去。她總覺得耳朵裡進了水,從電梯出來後,歪了歪頭,捂住手掌輕拍右耳——
“怎麼了?”
一道溫和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入了夜,酒店的長廊光線都變得昏暗,影影綽綽,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西裝革履的沈晉。
“你怎麼來了?”她吃驚地問?。
雖然這?段時間他?偶爾也會?來找她,但他?公事繁忙,像這?樣?需要應酬的夜晚,他?幾乎都不怎麼過來。
沈晉看她的頭發濕漉漉地垂在肩頭,腦子裡還在思索她是去了哪裡,嘴上已經回答:“路過這?邊,給你送點宵夜。怎麼,耳朵不舒服?”
“可能是剛才遊泳進了點水。”
“這?樣?。”
他?走上前來,蹙眉,“是右耳?那你耳朵朝下,單腳跳幾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柏盈想象了一下那場景,忍俊不禁,“什麼嘛,要我在你麵前表演雜技嗎?我不要。”
他?也失笑,略一思忖,問?道:“或者?用棉簽,房間裡有沒有?要是沒有,我讓司機去買。”
“應該有,不用那樣?麻煩啦,要是沒有我給前台打個電話就?行。”
“頭發怎麼沒吹乾?”他?伸出手,動作?自然地拉下她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給她擦拭濕發,“當心著涼。”
沈晉是個很?規矩的男人,這?件事在過去相處的那一年?裡柏盈比誰都清楚。
或許是攀登事業的高峰已經給他?帶來了更愉快的體驗,因此在生活中?他?甚至稱得上清心寡欲,簽訂協議的那會?兒,他?根本?不會?跟她有肢體上的接觸,而她對他?懷著彆?的心思,百般斟酌、極為用心,如今回想起?來,她是拿著小錘子一點一點鑿開了他?的疏離。
他?原來不會?這?樣?觸碰她,是她滲透了他?的生活,是她主動靠近他?改變了他?。
柏盈眼睫低垂,她才從水裡起?來,眼尾邊微微泛紅,很?像是哭過的模樣?。
沈晉凝視著她,手上動作?也沒停,“耳朵進了水可大可小,處理?不當的話可能會?耳道發炎,如果感覺不舒服,儘快去醫院。”
“知道啦,小事而已。”
她手裡提著半透明的袋子,裡麵是換下來的泳裝,他?也一定猜得到她剛剛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