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蔣墨成將傘掛在玻璃門的把手上,他皮鞋上沾上了雨水,走進來帶著水痕,淡定?道?:“回酒店你不在,過來碰運氣。”
柏盈抿唇一笑,來得正?好?。
她下樓後隨手將報紙放在一邊的櫃子上,一樓的玻璃門開著,空氣微微濕潤,夾雜著泥土的氣息。
“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蔣墨成瞥了眼她腳上的細高跟鞋,頓了頓,“路邊的停車位全滿了,我把車停在了公園,是我開車過來,還是跟我一起去?”
柏盈瞧了他一眼。這還需要她來做選擇嗎?
他懂了:“行,我開車過來,你先等著。”
柏盈眉眼彎彎地點?頭。
蔣墨成轉身要衝進雨幕中,柏盈見他沒拿傘,快步追過去,喊他:“你沒帶傘!”
他回頭,不甚在意地:“這麼點?雨,淋得濕誰?”
柏盈無語,總覺得他是在揶揄她,瞪他一眼。
她轉身進去,關上門窗和燈,站在屋簷下等著蔣墨成開車過來。她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還好?蔣墨成來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這個點?又是下雨的天氣,幾輛出?租車過去全都開了載客燈。
沈晉讓司機繞一段路過來時?,還未開到月明公園便?看到了撐著一把長柄傘站在街邊的柏盈。
隔著一段距離。
她撐著傘,視線被傘的邊緣遮住,並沒有看到他的車,她一直站著遙望著另一處。他眼裡已?經有了笑意,搖下車窗,正?要叫她,隻見她腳步輕快地踩過人行道?,高跟鞋經過的地方濺起了水花。
路燈下的蒙蒙細雨,如細碎的星光。
她成為了這幅畫卷中唯一生?動的一筆。
柏盈的裙擺飄逸,她撐著寬大的傘,足以為她擋住雨絲,發絲被風吹起,又垂落在肩頭。
靜坐在後座的沈晉凝望著她。
她好?像已?經有了目的地。
看她往一輛轎車走去,她還沒走到那輛車旁,從駕駛座下來一個男人,他身著襯衫西褲,快步來到她的傘下,兩人不知道?了些什麼,他懶散地搓了搓頭發,滿不在乎一笑,接著他彎腰為她開了副駕的車門,護著她上車。
蔣墨成收傘的時?候,視線不經意地跟不遠處的那一輛既不前進也不熄火的車對上,他皺了下眉頭,有種不太痛快的直覺。沈晉為人極為謹慎,並不會?固定?坐某一輛車出?行,但誰又得好?這輛車上的人不是他?
車上的司機還在等著沈晉的吩咐。
沈晉淡漠地抬起眼眸,“跟上。”
…
“幸好?來了。”
蔣墨成的車彙入主乾道?後,有意無意地瞟了眼車後鏡,道?。
柏盈彎腰用紙巾擦拭高跟鞋的鞋麵,抱怨,“天氣預報也太不準了。”
明明也沒今天會?下雨,下午時?分天氣還很好?,怎麼一轉眼就變天。這雙鞋子鞋底沾了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穿。
“心疼鞋子?”蔣墨成氣定?神閒地握著方向盤,“早。我背你過去。”
柏盈輕哼一聲,沒有搭理他。
“還沒吃晚飯吧?”
蔣墨成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開始跟她算賬,“你請,就當付車費了。”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