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會過問她?工作上的事, 她?也一樣。
不過有?一些必要的應酬場合,他會征詢她?的意見?, 她?不想去?, 他也不會勉強,但通常她?都不會拒絕, 畢竟這也是現成的人脈,在他還不是她?的男朋友時, 她?尚且沒有?心?理負擔的“用?”他, 現在都是男朋友了,他的力氣總不能全在晚上用?吧?
不得不說, 這樣的相處方式她?的確很喜歡。
互不乾涉,互相幫助。
柏盈挽著他的臂彎,抬眼?看他,繼續睜眼?說瞎話哄他開心?,“你之前不是跟我講過,說在這塊買房子的人都很有?眼?光嗎?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裡了呢。”
蔣墨成麵露愉悅,當然?也沒有?懷疑她?的這番說辭,在他看來,買房子也算不上是多?大的事。
柏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她?二十四歲生日都還沒到,唯一的養母也去?世了,她?是哪裡來的錢開公司買房呢?他似乎對此一點?兒都不好奇,也從未試探過,然?而在這時候,她?記起了程湘訂婚那天他似真似假的話——前任送了什?麼,跟他沒關係,不用?告訴他。
儘管他在大多?數時候都很小心?眼?,且愛吃醋,但極少數時候,他也很大度。
這讓她?很滿意。
兩人在餐廳吃了飯後,柏盈讓他開車前往一條他並不太?熟悉的街道。晚上秋風瑟瑟,繞過一條煙火氣很濃的小吃街,柏盈帶著他進了一家紙人店。
她?跟這樣的場景格格不入。
蔣墨成還以?為她?會害怕,畢竟是這樣的晚上,店裡麵還放著兩個模樣詭異的紙人,但她?眉眼?平靜,仿佛是在逛超市。
柏盈挑了些麵值不一的冥幣,又挑了個白色信封還有?一些金元寶。
老板用?黑色塑料袋裝好後遞給她?。
回了錦棠苑後,柏盈沒有?直接去?洗漱,而是在書房裡包白包。錦城的規矩便是這樣,白包是燒給逝世未滿三年的親人,花包則是燒給逝世超過三年的親人。
蔣墨成幾乎不主動問她?跟家庭有?關的事,但也知道,她?的養母在她?上大學前就?已經離世。
那麼,這些隻可能是為另一位老人準備的。
沈晉外婆的忌日快到了。
他拿起她?之前就?抄寫好的經書看了看,神色複雜地看向她?。他知道她?這些天有?多?忙,沒想到回來以?後還會趁著休息時間抄這些。
“一碼事歸一碼事。”
柏盈見?他看過來,便輕聲解釋道:“外婆對我很好很好,她?是一個非常慈祥和善的老人。”
蔣墨成嗯了聲:“我又沒說什?麼。”
她?熟練地疊著金元寶,不見?絲毫的生疏,仿佛已經疊過千次萬次。
他之前包過白包,也包過紅包,但沒疊過元寶,看她?手指翻飛,不由得微微凝神。
燈光在她?頭頂氤氳,周身都有?一層柔光。如果說那個晚霞漫天的夕陽,是他最接近於她?內心?的第一次,那麼現在則是第二次。他不想探尋這熟練背後的眼?淚。
對於真正的難過,柏盈從不肯輕易吐露,但一點?一滴都被他看在眼?裡。
入了夜以?後,兩人躺在床上,錦城的氣溫已經很低,明明屋子裡是最舒服的溫度,但蔣墨成還是抱著她?,以?身軀為她?取暖。
在她?靠著他的胸膛,以?心?跳聲催眠時,聽到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明年三月份我們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