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裡雖然荒無人煙,但是畢竟是墳場,偶然還是有人過來的,或是下葬埋人、或是祭奠掃墓、悼念亡者。每當有人過來的時候,她就過去湊湊熱鬨,打發打發時間。
隻是現在這個時候既不是清明,也不是中元,已經好好些天都沒有人過來了,耿梨記得上次見到活人,已經是九天之前了。
“唉,這麼晚了,怕是不會有人再來了,我還是去找點彆的樂子吧!”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墳場,耿梨又歎了口去,然後飄著身子就朝墳場深處的樹林飛去了。
耿梨卻沒有發現,就在她飄走後不久,一塊青褐色的汗巾飄了過來,正好搭在她剛才站立的墓碑上麵。
而與此同時,山下也有兩人正往她所在的墳場走來。
……
看著一旁沉著臉向前走的主子,又看了看遠處山上那一座座孤墳,蘇培盛也忍不住有些發虛。
蘇培盛暗暗擦了擦頭上的汗,乾笑一聲,勸道:“爺,不過是一方汗巾罷了,被風吹走也就算了,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福晉還等著咱們了,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想到剛才的遭遇,蘇培盛心裡忍不住暗歎真是見了鬼。
今天他隨主子去京城西郊的岫雲寺祭奠已故的孝懿仁皇後,回來的時候路過這座墳場,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刮起了一陣大風,還把爺的汗巾吹走了。
吹走了也就算了,還好死不死地吹到了這座荒無人煙的墳場?
這不禁蘇培盛心裡忍不住在打鼓。
他們不會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胤禛同樣也覺得這事有些詭異,畢竟剛才那場大風刮得實在是有些蹊蹺,就好像刻意要把他引到這座墳場一樣。
胤禛雖然不信鬼神之說,但是這些神佛該有的敬畏之心還是有的。
要是往常遇到這種情況,胤禛也就離開了,但是這被風吹走的汗巾對他有著特彆的意義,是他的養母孝懿仁皇後留給他的,上麵的紋樣更是她一針一線繡的。
所以哪怕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急於找回帕子的胤禛也考慮不了這些了。
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有些畏懼的蘇培盛,胤禛隻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要是害怕的話就留在這裡,我自己上去找。”
說著胤禛直接下了馬、頭也不回地往墳場的方向走去了。
蘇培盛沒想到自家爺走地這麼乾脆利落,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害怕,但是主子都已去了,沒道理他這個奴才還留在這裡的,隻得咬了咬牙,也下了馬跟了上去。
“爺,等等奴才。”
兩人一邊向墳場進發,一邊在半枯的草叢中仔細尋找著被風吹落的汗巾。
隻是兩人找了半天依然沒有找到那塊被吹走的汗巾,胤禛的臉色不由地有些不好了,略顯涼薄的薄唇抿地緊緊的,越發顯得生人勿進。
正當胤禛開始著急的時候,突然看到墳場裡麵靠近樹林的地方有一個身穿湖綠色百褶裙的女子蹲在那裡,不由地一愣。
這荒郊野嶺的,又是墳場,怎麼會有人呢?
不過胤禛也沒有想太多,隻以為是附近過來祭奠掃墓的百姓,想著這女子比他們先來,就想著問問這女子有沒有看到他的汗巾。
不過為了避嫌,胤禛也不好直接一個陌生女人搭話的,朝蘇培盛揚了揚下巴,胤禛淡淡道。
“蘇培盛,你去問問那位女子,剛才有沒有看到有什麼吹過來?”
“女子?”
蘇培盛一愣:“什麼女子?”
這裡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彆的活人嗎?
看著一臉茫然的蘇培盛,胤禛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蘇培盛年紀不大,怎麼就有老花眼了,這麼大一個活人都沒瞧見?現在天還沒黑呢!
因為沒找到汗巾,胤禛的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現在見蘇培盛這個樣子脾氣更是越發差了,指著耿梨所在的方向沒好氣道:“不就是在那裡呢?你去問問就是了。”
蘇培盛看著空無一人的樹林,隻覺得大腦“嘭”地一下炸開了,一股涼氣從尾椎升起,直衝天靈,冷得他幾乎整個人都僵硬了。
“哢哢哢”地把幾乎已經凍僵的脖子轉過來,蘇培盛看著一臉不耐煩的主子,幾乎都要哭了。
“爺,不要和奴才開玩笑了,這裡除了咱們倆,哪裡有什麼女人啊!”
爺這是看到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