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爺都敢甩飯碗了,作為半個親曆者的蘇培盛就知道耿梨已經離開了,不由地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不過看爺那食不下咽的樣子,他又忍不住深深同情起來。
他們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爺,您也不要太過擔心了了,雖然咱們現在奈何不了那個東西,但是不代表以後都奈何不了?
俗話說的好,事在人為、人定勝天,爺您一定可以找到辦法對付那個女鬼的。”蘇培盛一邊收著碗筷一邊給胤禛打氣道。
看著一臉憐憫之色的蘇培盛,胤禛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現在已經淪落到被一個太監可憐的地步了嗎?
不過見前兩天還緊張兮兮、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蘇培盛,此時居然能這麼平靜地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胤禛不由有些奇怪。
皺了皺眉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似乎不怎麼怕這個女鬼了?”
“怕自然還是怕的。”蘇培盛嘿嘿一笑,有些慶幸道。
“但是是奴才不像爺那樣能看見那個東西,不是有一句老話嗎?眼不見為淨,奴才看不見就當那東西不存在,所以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胤禛:“……”
真希望他是那個看不見的!
“你倒是好福氣。”深深地憋了一眼一臉慶幸之色的蘇培盛一眼,胤禛意味深長地冷笑一聲,聽得蘇培盛忍不住抖了抖,總覺得自己剛才似乎說錯什麼。
不過胤禛現在也沒心思和蘇培盛計較,揮了揮手,一臉意興闌珊道:“罷了,這女鬼的事以後再說吧!你今晚收拾一下東西,咱們明天該回去了。”
“咱們這就回去了?那這女鬼怎麼辦?她豈不是是跟著咱們回府?那府裡的主子怎麼辦?”一聽到爺要回去,蘇培盛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府中還有福晉和阿哥們,這要是也鬼給纏上了可怎麼是好?這幾天他也算是見識了這女鬼的本事,那可真的是鬼神之力,非常人所能及。
就好比院子裡那被切成一半的大理石石桌,就是被這個女鬼無意間給切斷。
連堅硬的大理石都能說切斷都切斷,更何況人呢?
“倒也不用太擔心。”胤禛想了想道。
“想必這幾天你也感覺到了,這個女鬼並不像是什麼厲鬼,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想來不會對福晉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雖然說一開始這女鬼生出過殺了他重獲自由的想法讓他提心吊膽到現在,但是就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她現在對他的確沒什麼惡意。
見蘇培盛還要說什麼,胤禛伸出手,止住道:“不用再說了,我們出來已有三四天了,就算福晉不催,皇阿瑪那裡也說不過去。再不回去,皇阿瑪那裡也該有意見了,去收拾吧。”
雖然說皇子不像官員那樣每天都要去衙門點卯,但是作為已經成年、早已參與朝政的皇子,他身上的職責並不比那裡官員輕。
一出來三四天不理政務已經是極限了,要是再撂擔子不管,不僅太子會有意見,皇阿瑪也會有所不滿。
比起耿梨給他帶來的困擾,胤禛更怕的影響自己在皇阿瑪心中的地位。
想到耿梨說的那些話,胤禛的眼神瞬間幽深了起來。
雖然就那個女鬼口中說曆史來看,他會成為最終勝利的那個,但是他同樣也清楚地知道,未來是未來,現實是現實。
如果他仗著所謂的“曆史”就毫無作為的話,以皇阿瑪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把皇位傳給他?
他雖然不清楚那個所謂的“曆史”上的他是最終是如何勝利的,但是就衝著“九龍奪嫡”這四個字,胤禛就能肯定,這條路充滿了艱難險阻,稍有不甚就會滿盤皆輸。
“這條路……難走啊!”
胤禛抬頭望著外麵的天地,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