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離開莊子之外,耿梨在莊子上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拘束,這讓耿梨過地很是舒心,唯一讓她不滿的一點就是,她寫了這麼多的“情詩”,全都石沉大海了,一點回應都沒有,這讓耿梨有些不開心,每天晚上都和胤禛抱怨這事。
這天又是回信沒有得到回應的一天,用過夜宵、泡過溫泉之後,耿梨就碎碎念地爬上床,然後靈魂離體感受著兩人之間那特殊的靈魂羈絆,瞬移來到了胤禛身邊。
而京城的貝勒府的書房裡,在耿梨瞬移過來的那一刻,胤禛心中就瞬間出現了那熟悉的悸動感,頓時渾身一僵,忍不住頭疼地扶額歎息。
又來了!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和摸索,胤禛也算是基本知道了耿梨這靈魂離體的規律。白天的耿梨受製於身體的緣故基本上不能離體,強行離體會對自身神魂有很大傷害。
晚上則不會有這種風險,但是依然受製於身體的緣故,魂魄不能離開身體超過半徑一裡的範圍。唯一的例外就是能瞬移到他的身體,但是同樣也不能離開他超過半徑一裡的範圍,就像是之前還是當鬼的時候一樣。
而且每次耿梨瞬移到自己身邊的時候,胤禛的心中就會出現一種莫名的悸動,就好像他們之間被什麼神秘力量綁在了一起、或者簽訂了某種契約一樣。
雖然不明白怎麼自己被這麼一位祖宗給纏上,但是相處這是十多天下來,胤禛也算是習慣了耿梨的存在。
在給蘇培盛使了個眼色後,胤禛就繼續做自己手頭上的事了。
而收到胤禛的暗示之後,蘇培盛立刻意會到莊子上的那位又來了,立刻警醒起來。胤禛剛提醒完蘇培盛,耿梨就熟門熟路地穿門來到了書房。不過看著又在那裡處理公務的胤禛,耿梨周身的怨念都要凝為實質了。
“我說四爺,你也實在是太鐵石心腸了,我辛辛苦苦寫給你那麼多情詩,你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你這麼做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耿梨板著臉,一臉不高興地控訴道。
雖然說對於胤禛這種人,耿梨雖然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了,也的確沒有指望自己能靠一兩句詩就能得到對方的青睞。但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實在是有些打擊她的信心了。
實在是太難撩了!哪怕寫個“已閱”都行啊!起碼也能算是個回應了。
聽到耿梨這理直氣壯地抱怨,饒是這些天已經習慣了那些“情詩”的轟炸的胤禛,依然忍不住眉心跳了跳,心裡忍不住想吐槽。
還真敢說自己辛辛苦苦的寫的?明明就是抄的!而且抄到後麵還覺得自己找詩太麻煩了,都讓自己的侍女代為翻找,真當他不知道呢?
其實對於耿梨的這些“信”,胤禛不是沒想過回信,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得以保持“平衡”。但是耿梨信的內容都是些情詩,他怎麼回都不對。
更關鍵的是,以胤禛這些日子對耿梨那神奇的腦回路的了解,他覺得自己不管回什麼內容,對方都能把回信的內容曲解成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除非他明確把話說死了、或者把人訓斥一通,但是
那樣的結果很可能他們的關係徹底的變僵,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所以這十來天,對於這回信一事,胤禛自己也煩惱多日,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畢竟每天收到這麼一封“情詩”,他自己也彆扭的很。
就在胤禛想著該怎麼解決“情詩”一事的時候,就看到本來還一臉不高興的耿梨神色突然變得遲疑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以四爺你那冷酷的性子,我寫了那麼多的肉麻的情詩給你,你都沒有派人來訓斥我,還時常讓蘇培盛給我送東西,是不是說明,我其實在你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你隻是不好意思回我的信?"耿梨摸著下巴思考著這一可能。
想到自己雖然是被發配到莊子上的,但是一應衣食住行都是上乘,而且自己能在莊子上過地這般自由,不用想就是得到了胤禛格外的照應,心中的天平頓時又傾斜了一些,看向胤禛的眼神瞬間又明亮了起來。
其實四爺,對她還是有些好感的吧!
“……”胤禛嘴巴微微張了張,看著神色已經有了些歡喜之意的耿梨,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才對。
這女人,是怎麼得出了這種荒謬的結論的?
胤禛隻覺得自己頭上的青筋狠狠跳了跳,再次對耿梨那神奇的腦回路有了更深刻地了解。他明明都已經什麼都沒做了她都能自我攻略到這種程度,要是他真的回信了,那還得了?還沒等胤禛暗自慶幸的時候,剛才見還一臉歡喜的耿梨突然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一邊使勁搖頭一邊喃喃自語,神情凝重。
"不對,不對,腦補是罪,我不能把事情想的太樂觀了,那可是堂堂的四爺,未來的雍正皇帝,曆史上出了名的刻薄寡恩、薄情寡性、心狠手辣,怎麼可能就被我幾封情詩給打動呢?一定是我想多了..
胤禛: "……"
刻薄寡恩?薄情寡性?心狠手辣?
聽著耿梨說的這些曆史對他的評價,胤禛的臉越發地黑了。在後世之人的眼中,他就是這樣的人?
胤胤禛心中有火發不出,唯一讓他心裡有點心理安慰的就是這次對方終於有些自知之明——他還真怕耿梨真以為他是那種憑幾封抄來的詩都能被打動的膚淺之人。
就在胤禛用這種阿Q精神自我安慰的時候,就又聽到耿梨歎起氣來:
“哎,話說我選四爺你當做攻略目標,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您可是堂堂四爺啊!不論是心性還是智謀都少有人能及,想要扭轉你對我的印象,是不是難了點?"
見耿梨一臉憂傷之色,胤禛愣了愣,心不可遏製地軟了一下,暗想自己是不是應該給與對方些回應?
畢竟就他們現在的的這種情況來看,不管他樂意不樂意,他們這輩子怕是都要綁在一起了,早晚適應對自己也有好處。
隻是還沒等胤禛給自己做好心裡心裡建設,就聽到耿梨又在那裡自然自語起來: “如果真的扭轉不了你對我的印象,那就麻煩了。所謂你的巴掌拍不響,你要是不配合我一個人怎麼生孩子?總不能真的把你弄昏了後霸王硬上弓吧!
可用這樣手段生出來的孩子怕是會被你厭惡吧!不行不行,我的孩子還是要在愛的環境下長大,我可不想他被自己的阿瑪厭惡。
再說了,四爺你好歹也算我半個宿主,又是未來的皇帝,要真那樣做不是把你的臉麵踩在地上嗎?也太不尊重你了,這招不行。"耿梨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否決了這個想法。
因為經曆的關係,胤禛一直知道耿梨比旁人對於對孩子的執著還要強烈,包括現在做的這一些列的“複寵”之舉,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了生孩子,而不是為了他。
但是現在他卻從耿梨的嘴裡聽到尊重他的話,不由得愣住了。
看著耿梨嚴肅認真的表情,胤禛的心突然狠狠地顫了一下,一股陌生的情緒突然湧上心頭,讓他的心莫名地發軟。
也許,他的確該撇開往日對她的偏見,好好試著去了解一下對方..
耿梨還不知道自己折騰了這麼久都沒有進展的生孩子大計,卻因為無意的一番話終於有了一絲光明的希望,還在那裡兀自沮喪著。
耿梨唉聲歎氣道:“哎,既攻略不了四爺你,又不能對你霸王硬上弓,那我猴年馬月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總不能在莊子上孤獨終老吧!那我這輩子也太淒慘了吧!不行,這樣的日子我可不過!"
似乎一眼忘到了自己的“悲慘”的未來,耿梨臉色瞬間又是一邊, “唰”地一下站起來,緊緊地握緊拳頭,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不行,我得儘早把B計劃提上日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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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著明天收到來信自己該怎麼回信的胤禛,在聽到“B計劃”這個詞後,忍不住眉心狠狠一跳。
本身也接觸過西洋文化、在加上經過耿梨這段時間的各種後世信息洗禮的胤禛,自然知道這所謂的“B計劃”,就是所謂的備用計劃。
而結合現在的情況,這個“B計劃”應該就是耿梨無法攻略下他後要做的退而求其次的打算。
想到耿梨她那和正常人完全迥異的腦回路,一個非常不妙的預感頓時湧上胤禛的心頭。
這女人,這是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果然,一提到自己的B計劃,剛才還愁容滿目的耿梨頓時喜笑顏開起來,衝著胤禛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哎,四爺,也並不是我不想從一而終,畢竟我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而且睡在你身邊又這麼舒
服,如果可以,我可真不想離開你。
但是若是你這裡的路要是不通的話,那我也隻能離開這裡找彆的出路了。話說,就憑我這長相,再找一個順眼的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耿梨摸了摸自己的俏麗的臉蛋,有些自戀地說道。
嗯,年芳十六,長相八分,膚白勝雪、身材苗條,還不要求彩禮,嗯,這樣的好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而聽到耿梨這話的胤禛卻是徹徹底底愣住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是他沒有理解錯的話,這是要……給他戴綠帽子?
一想到耿梨居然當著他的麵就要給他紅杏出牆,巨大的憤怒幾乎都要把胤禛的理智淹沒。
要不是這些天被耿梨磨礪地多了,已經養成了一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做派,此刻怕是立刻就要和耿梨對峙起來。
但是饒是這樣,胤禛也氣得臉色發紅,隻能拿著書冊遮住自己的臉,不讓自己的露出馬腳,但是顫抖的身體依然讓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但是好在現在是晚上,燭火昏暗,加上耿梨現在正處在亢奮之中,也沒有注意到胤禛此時的異狀,還在那裡自言自語地說著自己未來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