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對了啊,三哥是因為太子重新得勢才心情不好的,那四哥是因為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胤禩頓了一下,微微皺眉,有些不確定道。
"許是因為家裡的出了什麼事吧。"雖然這麼說,但是這話連胤禩自己都不怎麼相信。
在胤禩看來,自己這個四哥一向不把心思放在內院,四嫂又是出了名的賢惠能乾,把整個四貝勒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什麼家事能影響到他?
"……看著的確有些不尋常。"胤禟眼神微眯,看著胤禩語帶暗示道。
"八哥,不是我說,四哥那邊也的確該注意著些了,到底是太子那邊的人,和咱們不是一路的。他要是起來了,咱們就要麻煩了。"
胤俄也道:“是啊,而且我覺得四哥這人心機深的很,要是不好好提防,搞不好咱們要在他手上吃虧也不一定。"
胤禩的眼神瞬間暗了暗,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容,點點頭: "九弟十弟這麼說的也是,的確該好好注意些了。"
和胤禩三人分彆之後,胤禛沒徑直去了工部,一直忙到晚間才回到貝勒府。
但許是因為過於勞累的緣故,胤禛並沒有注意到蘇培盛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回來就又到書房處理公務了。
而看著這樣的胤禛,本來打算告知今天莊子上發生的蘇培盛不禁有些犯愁,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和爺說格格的事。
畢竟胤禛這三天的反常,蘇培盛可是看在眼裡,雖然不明緣由,但是也能猜到這事八成和耿格格有關。心中越發疑惑,不明白那天格格到底做了什麼。
整整三天了,爺心裡的這股火到現在都還沒消,這種情況可是以往都不曾有過的。
對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培盛總覺得格格沒來地這兩天,爺看著似乎好像比之前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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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思考著這裡麵的利弊,但許是想的太認真了,蘇培盛連胤禛連叫了兩次“上茶”都沒聽
到,第三次才回過神來,看著一臉陰沉的胤禛嚇得連忙請罪。
"你到底在想什麼?剛才喊了你兩邊都沒聽到?聾了嗎?"胤禛陰沉著臉問道,語氣很是不善。
聽著這毫不留情的責罵,蘇培盛心中發苦。
得,爺的心情果然是不好。
不過既然已經被罵了,蘇培盛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硬著頭皮道: “爺恕罪,奴才剛才想著今天莊子上傳來的消息,這才走神了。"
"莊子?"聽到蘇培盛說到莊子,胤禛的心不可遏製地快了半拍,但隨即臉色越發黑了,惡聲惡氣怒斥道。
"她又做了什麼?"
看到胤禛這個反應,蘇培盛越發不敢隱瞞了,連忙道: “格格倒也沒做什麼,隻是董嬤嬤傳信過來說,格格馴服了踏雲。"
"她馴服了踏雲?這怎麼可能?"胤禛沒想到踏雲居然被馴服了,一臉的驚愕。
不過一想到耿梨那些鬼神莫測的暴力手段,頓時心中一緊,立刻問道, “她是用什麼方法馴服踏雲的?踏雲現在的情況如何?"
見胤禛臉色大變,蘇培盛自然知道他的擔憂,連忙道:“爺放心,踏雲無事,聽董嬤嬤說,今天的踏雲狀態極好,而且對格格異常的親近,今天馱著格格騎了一天。"
“……騎了一天?”聽到踏雲讓耿梨騎了一天,胤禛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之色,但是隨即就有些吃味起來。
踏雲的性子多傲,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但是即便是他,這馬平時對自己也都有些愛答不理的,現在居然在耿梨麵前這麼乖順,還讓人騎了一天,胤禛心裡越發的不舒服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毛筆冷笑道:“想來是用的她那些旁門左道的手法才馴服的踏雲,要不然就憑她?"
蘇培盛:"……"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酸啊!
不過看著一身鬱氣的胤禛,蘇培盛捏了捏袖中的信,心裡越發苦了。光是馴服踏雲這一件事就讓爺這般生氣了,要是再看到格格的信,這火氣
怕不是要衝上天了?
蘇培盛這時已經從董嬤嬤的口中知道了這所謂“信”的內容,越發覺得這耿格格的想法和常人迥異,畢竟正常女子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寫情詩,而且還一送就是這麼多天?
許是蘇培盛臉上的猶豫之色太過明顯,胤禛地臉色頓時一沉,語氣不好道: “怎麼?她還乾了彆的什麼出格的事不成?"
尤其想到之前耿梨說過的B計劃,胤禛的臉色更是青地厲害。
難不成那個女人真敢給她帶綠帽子?
看著臉色比剛才青地還要厲害的胤禛,蘇培盛不由得有些心驚。
不就是一封“情詩”嗎?雖然是有些出格了,但是按理說爺不是早就習慣了,怎麼爺看著似乎比剛才還要生氣似的?
誤以為胤禛說的是“情詩”一事的蘇培盛,一邊戰戰兢兢地從袖中拿出今天從莊子上送來的信,一邊小心翼翼地勸道。
“爺,不是奴才說,雖說格格這事是出格了點,但是格格就是那樣的性子,爺要是實在看不過就當沒這事就是了……"
聽到蘇培盛讓自己沒當這事,胤禛氣的差點沒當場發作,隻是當看到蘇培盛拿出來的書信時,胤禛一下子愣住了。
"……她又給我寫信了?"看著信封上那熟悉的“四爺親啟”的字樣,胤禛頓時心裡覺得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可心裡的那團已經燒了三天的無名火,好似一下子弱了不少。
“……信是下午送過來的,奴才想著爺忙於公務,就沒差人送去。”看著一副愣住的胤禛,蘇培盛心中不由得有些納悶。
這反應和他想的似乎不大一樣啊?怎麼爺看到格格的信之後反而沒那麼氣了?胤禛眼直直死地盯著麵前的信,薄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理智讓他直接把信燒掉也泄心中的怒火和屈辱,但是手卻不由自主地把信拿起來拆開。這次是一首蘇武的《留彆妻》,有兩句最為經典。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與“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皆是表達夫妻間的愛情生死不渝,卻是讓胤禛覺得格外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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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經離開這裡了嗎?現在又給他寫信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不打算找下家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胤禛的心忍不住微動起來,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就在胤禛愣神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悸動再次出現,胤禛渾身一震,然後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門外。
"四爺,三天沒來你有沒有想我?我可是很想很想你呢!"看著耿梨臉上那抹燦爛的笑容,明亮地讓胤禛出現了片刻的晃神。"四爺,你可不知道,沒來的這三天我過地……"
穿門而過的耿梨沒有察覺到胤禛的異狀,一邊往裡走一邊習慣性地碎碎念,訴說著這幾日的“思念”之情。
隻是話說到一半耿梨卻頓住了,隻愣愣地看著胤禛,臉上還滿是錯愕的表情。
胤胤禛被看得心中一慌,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舉動讓對方發現了端倪,正想著該怎麼補救的時候,
就看見耿梨突然激動起來,一臉的興奮。
“原來不是我剃頭擔子一頭熱啊,四爺你心裡也是有我的嘛,看來我這些天的努力真是沒白費,這麼晚了都在看我給你寫的信,四爺你這是想我了嗎?"
寫了這麼多天的信,耿梨還是第一次看到胤禛看自己的信,而且還是在對方處理公務的時候,心裡不由得有些高興,對自己繼續攻略的決心又多了幾分。
信?什麼信?
胤禛愣了愣,順著耿梨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裡拿著的東西。當看清是什麼的後,頓時感覺自己拿了燙手的山芋似的,恨不得直接扔掉。心裡恨得牙癢,更是把蘇培盛罵了個狗血淋頭。
要不是這個狗奴才這個時候才把信拿出來,怎麼會造成這天大的誤會?
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胤禛把信重新重新裝進了信封,然後遞給蘇培盛,淡淡道:“處理了吧!“
“處理?怎麼處理?”聽到胤禛說把她的信處理掉,本來還歡天喜地的耿梨一愣,隨即瞪大眼睛,臉上露出震驚又可憐的表情。
“四爺,你不會要把我寫給你的情詩給燒了吧!“她難道在四爺的心中這麼不受待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