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肚子裡那道有彆於自己、卻又和自己緊密聯係的氣息,耿梨的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
她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至於春桃等人,看著氣色紅潤的耿梨卻有些懵了。
畢竟在半個時辰前,耿梨都已經見紅了,當時所有人以為這一胎保不住了,莊子上下一片愁雲慘淡,哪怕是知道耿梨本事的董嬤嬤,心裡也是慌地厲害。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就發現耿梨不僅見紅的現象沒有了,腹痛的情況也漸漸消失了,甚至於脈象也越來越平穩。
到了現在,耿梨的脈象又重新變得強勁起來,臉色更是紅潤有光澤,一看身體就沒事了,就像是之前的滑胎跡象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奇怪了,格格怎麼突然就好了?明明剛才還見紅了呢!"
本來還憂心忡忡的春桃此時臉上滿是疑惑之色,不明白剛才還一幅不好的樣子的格格現在怎麼就好了?
"……許是格格吉人自有天相吧!"了解耿梨底細的董嬤嬤倒是沒有春桃那般驚訝,倒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雖然剛才的情況的確危險,若是換成普通人這一胎怕是真的有可能保不住了。但是對於擁有鬼神之力的耿梨來說,卻未必是什麼難事。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看著正抱著肚子傻笑的耿梨,董嬤嬤心裡還是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畢竟剛才耿梨看十四爺的眼神她可是看在眼裡,董嬤嬤絲毫不懷疑,如果耿梨這一胎保不住的話,十四爺的下場絕不會好到哪裡去。
"……是嗎?"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是既然確定格格真的沒事了,春桃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隨後就開始忍不住抱怨起來。
"格格,奴婢都說了不要騎馬不要騎馬了,格格您就是不聽,今天還和十四爺比起賽馬來?幸好
您肚子裡的小阿哥是個有福的,沒什麼大礙。
但是這次沒事不代表以後都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格格您以後一定要好好養胎才行,這
馬可是萬萬不能騎了,這路也要少走,畢竟您這胎還不滿三個月呢……"
對於春桃的這些絮叨,耿梨一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不過提到胤禎的時候,耿梨的耳朵忍不住動了動。
耿梨摸著下巴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理,要不是十四弟執意要和我比賽,我也不會見紅,想想就很危險。十四弟現在在哪,跑了沒?"
"……沒,十四爺他們現在在前廳坐著呢!"春桃心裡忍不住嘀咕。什麼叫做跑了沒?格格這話說的像是十四爺是什麼犯人似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雖然說格格這次見紅雖然是和十四爺有關,可就格格那一騎上踏雲就不肯下來的性子,春桃覺得格格怕也是早晚都會見紅的。
格格這擺明了是在遷怒吧!
還有,她剛才說了這麼多是這個意思嗎?她的意思是讓格格安分一點,彆像之前那般跳脫了。
"坐著?"耿梨瞬間挑眉,瞪著春桃道。
“我都差點小產了,他還能坐地下來?他難道不應該站著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春桃的嘴角抽了抽,越發覺得格格這理解能力和正常人不一樣。相較於春桃隻是心裡嘀咕,董嬤嬤卻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這話的意思是還要找十四爺算賬不成?
隻得小心勸道: “格格突然見紅,十四爺也是心中愧疚地很,現在正在前廳等著消息。若是知道格格沒事了,十四爺定然會很高興的。"
“我差點孩子都沒了,我憑什麼要他高興嗎?這事說什麼不能就這麼完了。”耿梨翻著白眼一臉不滿道。
這個死小孩之前三番兩次地對她出言不遜,她都看在四爺的麵子也就忍了,剛才的情況那麼危險,她要是什麼都不做,她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出了這樣的事,格格生氣也是應該的,隻是十四爺到底是皇子,又是爺的嫡親弟弟,咱們也不好做什麼,要不等爺來了之後讓爺給格格做主?何三已經去報信了,想必爺很快就能過來了。"
聽到耿梨真的不打算善罷甘休,董嬤嬤心中一涼,卻也不敢狠勸,隻好把胤禛搬出來先穩住她。
耿梨卻並不接茬,揮了揮手不在意道:
“爺怎麼罰是爺的事,我這個當媽的怎麼著也該為我的孩子討個公道。"
耿梨眼珠子一轉,問道: “我見紅了,十四弟他們現在是不是挺著急的?”
耿梨倒不是自戀地認為胤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阿哥會在意她一個身份低微的格格的死活,而是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他們的四哥,四貝勒胤禛的孩子。現在眼看把自己兄長的孩子弄沒了,隻要還有點腦子的都不會不著急。
“是挺著急的,九爺都為這事都快和十四爺吵起來了……格格你想乾嘛?”春桃下意識地回道,
隨即覺得不大對勁,有些警惕地問道。
他們格格這又是想出什麼幺蛾子呢?
“沒想乾什麼啊!”耿梨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天真,嘴角卻勾起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我就想讓他們更急一些而已。"
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先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彆院的前廳裡,胤禩三人正焦急地等著裡麵的結果。
胤禩畢竟年長些,雖然心裡著急,但是到底還沉得住氣,隻捧著茶盞坐在椅子上等著,隻是手中的茶捧了半天也沒動一口,顯然內心不像他表現地這麼平靜。
而作為直接罪魁禍首胤禎更是連表麵的淡定都維持不了。
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可能害的四哥的孩子沒了,胤禎心裡就坐立難安,剛坐下沒幾分鐘就起來看看情況,最後更是連坐都坐不住了,一直在廳中走來走起,嘴裡還一直念叨著。
"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沒個結果,保沒保住總該有個說法啊……"
九阿哥胤禟本來就因為被胤禎這來回地走來走去晃地心煩不已,聽了這話頓時沒好氣道: “怎麼,難不成十四弟還盼著耿氏這胎沒保住不成?"
"九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話是在怪我嗎?"聽著胤禟這陰陽怪氣的話,胤禎的臉色同樣也不大好了,沉著臉問道。
“不怪你怪誰?”這下胤禟也淡定不了了,站起來指著胤禎氣急敗壞地指責道。
"如果不是你執意和耿氏比賽馬,怎麼會出這麼一樁子事?若是這耿氏真的小產了,皇阿瑪怕要是要抽死我們不可,老十四,你這次要害死我們了。"
br />“我怎麼知道她已經有了懷孕了,如果知道,我怎麼可能還和她比?”胤禎被雖然也有些心虛,但不願認錯,依然犟聲為自己辯解。
“而且就算沒有這次比寒,她自己不也是騎馬嗎?這麼一圈圈的跑下來,不是照樣還會小產的嗎?"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耿氏就是在和你比賽之後,又被你推了一把之後見紅的,這件事你怎麼都脫不了乾係。”見胤禎還在強辯,胤禟臉色鐵青地反駁道。
而胤禎被胤禟這強硬的態度也搞得逆反起來,冷笑道: “九哥是嫌我拖累你們了?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到時候要是皇阿瑪和四哥問起來,我會一力承擔,絕不叫八哥九哥為難。"
"你這是強詞奪理……"
“夠了,彆吵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還吵?”眼看著兩人就要鬨僵了,胤禩忍不住怒喝一聲。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確定耿氏到底有沒有小產,要是沒有,那一切都好說。要是不幸孩子沒保住,我們三個誰能逃地了責任?"
胤禩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定下了這個計劃,早知道這耿氏已經有了身孕,他說什麼也不能放任兩人起衝突。
現在倒好了,不僅惹了一身腥,就連胤禎也因為這事和他們有了隔閡。
胤禟胤禎兩人雖然心中還是不服氣,但是見胤禩都發火了,隻得暫時歇戰,不過兩人心中也明白胤禩說的對。
胤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沒好氣嘟囔著:“這個破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好點的大夫都找不到,還不如董嫡嫡好使,也不知道何三能不能帶個好大夫回來。”
胤禟抱著胳膊冷笑一聲:“說不定來的不止大夫,四哥也跟著一起來呢!”
胤禟本來不過是心氣不順說句風涼話,並沒有真的認為他那個古板的四哥會為了一個女人著急過來。
可話音剛落,就見胤禎的貼身太監小喜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爺,八爺九爺,四爺來了。"
“什麼?”聽到胤禛來了,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胤禛真的來了,而且還來的這麼快。
還沒等三人想通為什麼胤禛會來的如此之快,就看到一身寒氣的胤禛陰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十三阿哥胤祥,還有已經被顛地有氣無力
的李太醫。
“四哥!“
本來坐在椅子上的胤禎“嘲”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胸膛挺地筆直,活像一個接受領導檢閱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