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已經確認以耿梨的能力,肚子裡的孩子大致是
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該走的流程倒是不能少,胤禛就當即就讓蘇培盛帶著李太醫先下去開安胎的方子。
李太醫一走,耿梨就迫不及待開始和胤禛開始告起狀來。
“四爺,你這次可得一定要為我做主啊!一定要好好教訓十四弟一番才行。”說到出這裡,耿梨臉上滿是氣憤之色。
"四爺,你可不知道,你的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可惡了,光天化日就攔住我一個弱女子,我都以為自己遇上攔路搶劫的了,嚇死我了。
不過說來十四弟的行為也和搶劫的沒啥區彆,居然要搶我的踏雲,還說我不配騎踏雲?四爺,你評評理,踏雲可是我親手馴服的,我不配騎,難道他就配騎嗎……"
“……”看著一臉義憤填膺告狀的耿梨,眾人臉上的表情越發一言難儘,尤其是春桃,更是一幅要昏倒的表情。
雖然說以今天十四爺的所作所為,格格會向爺告狀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春桃一直以為格格至少會采取一種比較委婉地做法,卻沒想到格格如此單刀直入,這都直接相當於開罵了吧!也就差沒說臟字了,哪有這麼告狀的?
眼看著胤禛的表情越發的難看,春桃心中大急,卻也不敢當著胤禛的麵做什麼小動作,隻輕咳了兩聲,然後一個勁地朝耿梨眨著眼睛,期盼她能接收到自己的暗示。
可惜的是,耿梨正告狀告地興起,壓根就沒接收到春桃的暗示,反倒是被胤禛注意到了,嚇得春桃連忙低下頭,不敢再有小動作。
胤禛倒沒有彆人想的那麼生氣,看著喋喋不休抱怨的耿梨,他相反倒是有種鬆了口氣地感覺。
他太了解耿梨對孩子的執著了,甚至可以說到了瘋魔的地步,孩子就是她的逆鱗,但現在這個逆鱗卻被胤禎動了,雖然說及時被保了下來,但是胤禛卻不能保證耿梨會不會善不甘休。
但是現在如此直白地讓他去教訓胤禎,顯然是沒有深究的意思,這對胤禛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剛鬆了一口氣,胤禛突然想到先前自己進來的時候那一幕,頓了一下,眼光掃過董嬤嬤等人,語氣莫名: "所以剛才你指揮著這一屋子的人哭,也是想嚇唬胤禎?"
胤禛這一句話,讓春桃杏雨臉皮這兩個臉皮薄的頓時羞地臉色通紅,就連董嬤嬤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r />倒是乾出這事的罪魁禍首卻沒有一點羞愧的意思,反而理所當然道: “對啊,聽春桃說十四弟在前廳坐著,他闖了這麼大的紕漏,怎麼還能坐的住?起碼讓他站著急一急吧!
不過卻沒想到四爺你來的這麼快,還帶來了太醫,估計十四弟現在已經知道我沒事了,哪裡還會害怕愧疚?"耿梨一臉遺憾地說道。
春桃: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乾嘛要拉上她?還有,她當初那話是這個意思嗎?
無辜躺槍的春桃此時真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裡更是滿心的怨念。
真心覺得自己剛才對格格的擔心真是多餘,就應該讓爺好好治治格格這口無遮攔的毛病才是,就知道亂說話!
胤禛沒想到還真是這個原因,心中一陣陣無語,越發覺得耿梨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樣了,跟個孩子似的,但是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揉了一下,瞬間軟了下來。
伸出手摸了摸耿梨的腦門,胤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寵溺的笑容: “好了,也彆氣了,十四那裡我自然會去教訓的,你先好好休息,等我教訓完他後再來找你說話。"
這是胤禛第一次對耿梨做這樣的動作,但是做起來沒有絲毫的彆扭和生疏,相反地親昵而自然,就好像已經做過千百次這樣的動作一般。
而被撫摸腦門的耿梨卻有些愣了愣,似乎有些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對她。
隻是感受著對方手中傳來的微熱的觸感,耿梨感覺被一直強壓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怒火像是在這一刻被撫平了一般,心也瞬間平靜了下來。
本來說,十四爺害得她差點沒保住她的小寶貝,她怎麼都要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才能消了心中的那股惡氣,不過現在嘛……
耿梨衝著胤禛粲然一笑,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算了,看在四爺的份上,暫且放過那個臭小子吧!
此時的胤禎幾人已經從李太醫的口中知道耿梨的胎保住了,紛紛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胤禎,更是覺得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隻是當看到從內院走出來的胤禛時,三人依然免不了心中一緊,反射性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滿是訥訥之色。
“四哥。”三人連忙行禮。
“嗯,都坐吧!”胤禛朝著胤禩胤禟點了點
頭,然後自己在主位坐了下來,三人見胤禛雖然麵無表情,但也不像太生氣的樣子,心裡更是輕鬆了不少。
隻是就在胤禎準備坐下的時候,就見胤禛轉過頭來看著他,語氣淡淡說道: “他們坐著,你站著。”
一句話,讓現場的氣氛瞬間又緊張了起來。
胤禎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難堪之色,卻也不敢不聽,隻梗著脖子有些賭氣地站在原地,胤禟本
想說些什麼,卻被胤禩按住,衝他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至於胤祥就更不可能說什麼了,畢竟胤禎這次犯的錯的確不小,差點把四哥的孩子給弄沒了,是個人都會生氣,連他都覺得是該讓老十四受點教訓了。
所以胤祥隻端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幅老僧入定的模樣。
看著胤禎這桀驁的樣子,胤禛的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忍不住冒了上來。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胤禛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讓你站著很委屈你了?”
"弟弟不敢委屈,畢竟因為我的冒失,害的四哥差點子嗣有失,四哥生我的氣也是理所應當。我胤禎也不是不敢承擔錯誤的人,四哥想要罰我我也不敢有怨言。"
說著胤禎抬了抬下巴,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看的胤禛眉心直跳。
"還有呢?"胤禛沉聲問道。
“還有?”胤禎一愣,但是看著胤禛那陰沉的表情,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頓時變得不耐煩起來,甚至還有些微的諷刺。
"還有就是我不該冒犯四哥你的心頭寵,讓她受了委屈。不過話說回來,不過是個格格罷了,難不成四哥還想讓我跟她道歉不成?"
胤禎這話一出,胤禩等人心中暗道要糟。
不管胤禎說的是不是實情,但是耿氏見紅一事的確是胤禎的錯無疑,而且現在胤禛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和四哥頂著來,不是火上澆油嗎?
果然,見胤禎到這個時候都沒有認識到自己錯誤,胤禛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大手"彭"地一聲拍向手邊的桌子,嚇得胤禎一激靈,胤禩等人也都坐不住了,紛紛站了起來,神色緊張,生怕場麵失控。
胤禛指著胤禎怒道:“到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
做錯了什麼,還拉扯彆人?十四,這就是你身為皇子該有的教養?"
雖然胤禛此刻發怒的樣子讓胤禎心裡有些害怕,但是一向不願意在自己這個哥哥麵前服軟的胤禎還是梗著脖子回道: “那四哥倒是說說,除了我說的這些我還做錯了什麼?”
"十四,你少說兩句。"見胤禎這個時候還和胤禛強著來,胤祥不禁有些頭疼,連忙給他使眼色讓他服個軟,但是全被他給無視了。
"好好好,既然你問我你錯哪裡了,那我就好好和你說道說道。"胤禛怒極反笑。
"第一,你身為阿哥,卻無故為難一個女子,是為不禮。
第二,耿氏雖然身份低微,但是她到底是我府上的格格,你羞辱她就是在折辱我。我雖然不算你的長輩,卻也是你的兄長,你如此行徑,是為不敬。
第三,你強逼著耿氏比賽馬,輸了也就罷了,你卻不依不饒,非要再比,甚至還對耿氏動了手,如此輸不起,不是不恥是什麼?就憑這三點,你還敢說你沒做錯什麼?"
胤禎聲色俱厲,胤禎被說的臉色脹紅,卻一個字都反駁不了,畢竟說破了天,他的確是錯了。
其實對於胤禛說的這些,胤禎並不是不知道,隻是當時他正在氣頭上,沒有考慮太多,或者說有想過,但是出於對耿梨身份的鄙視,他下意識地認為胤禛不會為了一個身份低微的格格和自己這個親弟弟為難。卻沒想到這個耿氏居然有孕在身,那小事就變成大事了。
不甘不願地低下頭,胤禎小聲道: "對不起,四哥,我錯了。"“大點聲,我沒聽見。”胤禛端坐著,神色不變道。
胤禎的臉越發紅了,咬著牙大聲道:“四哥,我錯了。”
胤禛點了點頭,語氣依然淡淡的: “既然知道錯了就要好好反省自己的過失,回宮後再把《禮記》抄一遍,十日後我來檢查。
如果十天後我沒有看到你抄的《禮記》的話,那你就重頭再抄吧,還是十天為限。什麼時候十天內能抄完就不用抄了。"
聽到讓自己抄書,而且隻給了十天的時間,胤禎臉都快綠了,差點直接張口說打死也不抄,但是拒絕的話道嘴邊最後還是被他給咽下去了。
胤禎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胤禛話裡的意思,
抄書算是對他的懲戒,顯然是打算到此為止了。
可是他若是執意不肯抄書,那這事可就沒完了。若是真捅到皇阿瑪額娘那裡,他怕就不止是抄書這麼簡單了。
想到這事若是被皇阿瑪額娘知道後的後果,胤禎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選擇了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