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時謝淵運功完畢,厲羽告訴他桑青青來過。
厲羽:“公子,我這就去跟桑姑娘打探一下當時情形。”
謝淵聲音有些沙啞,他道:“我隨你同去。”
他並非親自跟著過去,而是神識與厲羽共通,可以見他所見。
厲羽推開窗戶,縱身一躍跳下去。
他先去集市,結果桑青青今日沒來集市,他便走到無人處變為一隻大鳥飛出去。
桑青青昨天回家以後很是忐忑,生怕厲羽會找自己麻煩。
劍尊是修真界除魔衛道第一人,謝淵是他的入室弟子,結果自己撞破他渾身魔氣纏繞,不管什麼原因這都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若是被其他門派知道絕對是爆/炸性的消息。
她倒是不怕謝淵殺她滅口,她感覺他不是那樣人,但是她怕他們對她元神動手腳,萬一抹除她的記憶就不好了。
昨晚上毫無動靜,她以為應該沒事,結果厲羽這就來了。
她特意在廚房見他,這樣一邊忙活一邊說話,就不會太尷尬。
厲羽先是鄭重其事地道歉,又詢問當時發生什麼。
桑青青隱去謝淵渾身魔氣纏繞以及強吻她的事情,改成他沒有意識想攻擊她,她用妖藤紮了他兩下。
“公子說他吃了藥,可是桑姑娘喂的?”厲羽問。
桑青青臉頰發熱,側首背著厲羽,“不是什麼好藥,是我師弟煉的醒神丹。”
這是雲滄唯一會煉的丹藥,修士吃了用處不大,可以讓凡人精神百倍,沒副作用。
厲羽看了她一眼,謝淵就斷定她撒謊。
以往見麵她都坦坦蕩蕩,笑語晏晏,今兒卻躲躲閃閃。
對麵窗上落著兩隻小靈鳥,正歪頭晃腦地打量他們。
厲羽一個眼神,神念就附著在靈鳥身上,把桑青青的正臉看了個仔細。
除了神情有些緊張也沒什麼不對勁……等等,她的嘴巴是怎麼回事?
厲羽神識跟謝淵溝通:公子,桑姑娘的嘴巴和你一樣又紅又腫還帶著傷口,你們這是用嘴打架了?
雖然自己沒經驗,可看過那麼多香豔的話本,他一下子就猜到怎麼回事。
謝淵:……
厲羽:公子,要不我們看一下桑姑娘的這段記憶?
他有秘術,隻要對方願意,他便可以建立神識連接查看對方的識海記憶。桑青青雖然沒有同意,但是她正在談論這件事,識海波動,他可以悄無聲息地將神識纏上去偷偷觀看一下。
謝淵果斷否決。
他讓厲羽借妖藤一觀。
厲羽撤回神念,溫聲道:“桑姑娘,能借你的妖藤一觀嗎?”
他也好奇什麼妖藤能紮破劍尊的肌膚?
她說公子想攻擊她,那是如何攻擊的,攻擊了沒有?以公子的身手,失控之下攻擊人,對方能全身而退?看看劍淵那些被一拳打碎的巨石。
桑青青知道糊弄不了他,拿假的妖藤也沒用,就把火棘藤喚出來。
火棘藤很抗拒被人審視,它無聲地抗議著,把自己轉成陀螺,仿佛在說不行不行不行。
厲羽手指一動,火棘藤便動不了,直不楞登地立在那裡。
厲羽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是萬年嗜血藤留下的妖種,嗜血暴虐,沒想到被她養得這麼……好玩。
他伸出指尖碰了碰藤上的尖刺,妖藤力量不夠,並不能紮破他的皮膚。
嗜血妖藤到了一定程度,力量強大到能輕鬆紮破化神修為以內的護體神功、法袍、護身法器以及體修的皮膚。
這小妖藤還弱的很,它根本沒有力量紮破公子的皮膚,除非公子主動放棄抵禦任由它紮。
厲羽從它身上找到一絲謝淵微弱的血氣,還混著淡淡的魔氣。
他忍不住有跟謝淵說悄悄話:公子,是你主動對桑姑娘撤掉防禦的。
謝淵沒吭聲。
他再度幫公子深深地看了桑青青一眼,“桑姑娘不必害怕,公子是去除魔才沾染的些許魔氣,無妨。”
桑青青點點頭,“我沒害怕,也沒和人說,你們放心吧。”
謝淵又讓厲羽跟她要之前送的吃食。
桑青青:“……”
這什麼情況都不忘吃?
她從空間裡往外掏囤積的吃食。
厲羽悉數收走,又留下一些靈石便急著回去準備大事。
回到客棧,厲羽先攤開一本畫本,開始從儲物法器中往外掏東西。
謝淵原本正在打坐,他收功睜開雙眼,“這是作甚?”
厲羽一副終於娶到兒媳婦的老父親心態,喜滋滋道:“提親呀。公子和桑姑娘都成了好事,難道還要裝無事發生?”
你不會沒看到你倆那又紅又腫還帶傷口的嘴唇吧,你不會忘記你夢見和她雙修吧?你不會不承認你對她不設防甘願讓她妖藤紮你疼你吧?
這都不算愛慕人家,什麼算?
這還不趕緊提親,難道等著人家再嫁給彆人?
謝淵:“若她……”
不管他身份多尊貴,修為多高深,在感情這方麵一片空白。
萬一桑青青拒絕呢?
萬一她不喜歡他呢?
厲羽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桑姑娘也愛慕公子,你倆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