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霍北行的白給行為,安一啞口無言,仿佛看見當初霍北行被綁架的場景。
這哪裡是教育知識。
分明就是案件重演。
對方根本沒領會到這次教育的重要性。
重要到能救他狗命。
安一變了臉色,嚴肅起來,“不可以這樣。”
他伸手將霍北行從沙發上拉起,“霍北行,這不是鬨著玩,你這樣做讓我很生氣。”
他必須讓對方知道這些事件的危險性,“如果你跟壞人走了,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會讓你去山溝子裡種地,挖野菜,沒日沒夜的乾活,你會離開有混凝土建固成的高樓大廈,住在一個大風天漏風,雨天漏雨的破舊房子裡,甚至喝水都要去河邊挑,冬天在冷水裡洗澡,吃不上飽飯,你明白嗎?”
他明顯有些生氣,氣如此嚴肅的事情,霍北行卻不當回事,他並不是想把苦難強加在霍北行身上,而是想讓對方遠離苦難。
他把事情說的越嚴重,對方才會越當回事,做好自我保護。
霍北行瞧著他,“老婆,你為什麼會這麼清楚?”
安一並沒有在那套苦難上多停留,這些起的不過是震懾對方的效果,“這不是重點。”
霍北行突然回想起安一的背景,記憶中略有些模糊,他隻知道安一是被安家認回來的,是親生但卻被公知為養子。
霍北行:“老婆,你過過那樣的日子嗎?”
安一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可怕嗎?”
他過沒過那樣的日子另說,他隻想知道霍北行有沒有認識到事件的嚴重性。
霍北行將剛才得陳述一一落在安一身上,他消瘦的肩膀,單薄的背脊和纖細的手臂。
房子風天漏風,雨天漏雨,喝水要靠他瘦弱的肩膀去挑,冬日在刺骨的冷水裡擦身。
這些事情都是超乎他想象,原來人還能這麼活。
原來人這麼也能活。
他默了幾秒,沙啞回道:“可怕。”
安一低頭翻著他畫的火柴人畫冊,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掙紮和心疼。
“所以,你才更要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這樣他們以後離婚了,他也放心。
霍北行:“老婆,對不起。”
安一搖頭,沒關係,你接下來仔細聽就可以了。”
“老婆……”
安一抬頭看他,“嗯?”
霍北行想說些什麼,但卻頭一次感到如此無力,畢竟對方的過往以隨時間過去成了定局。
心口像是被針墜一下接一下的砸著。
接下來霍北行明顯比剛才嚴肅許多,對此安一表示十分滿意,所有的知識都教完,帶對方複習一遍,霍北行對答如流。
小青蛙心中生出了,孩子考上清華的成就感。
“你學成這樣我就放心了。”
霍北行:“放心什麼?”
安一直言不諱:“放心離婚。”
霍北行:……
早知道不學了。
安一並沒有避諱在霍北行麵前提及離婚字眼,之後他也會時不時說起,在生活中給對方潛移默化的洗腦,讓對方慢慢接受。
接下來,安一覺得應該逐漸減少和霍北行一天之中的相處時間。
每天縮短一點點,到離婚那天對方就不會因為他不在身邊而鬨彆扭。
小青蛙滿意的點了點頭。
真是貼心。
晚上吃過晚飯,安一陪著霍北行看落跑新娘哪裡逃。
發vx給鐘伯,讓對方幫忙送兩顆糖過來,放在一個盤子裡。
安一囑咐:“鐘叔,就要兩顆。”
鐘伯看了看手機,又看看離他沒有兩米遠的安一。
“……”
在家搞這麼神秘嗎?
有些刺激。
之後鐘伯按照安一的要求,在一個盤子中放了個兩顆糖,拿了過來。
這糖是霍北行傻時候最喜歡吃的,每次吃就要吃好幾顆,要是不給,就鬨狗脾氣。
安一見霍北行看得專注,拿起一顆糖剝了外皮送到對方嘴裡。
“吃。”
霍北行張嘴。
鐘伯:!
他們少爺居然是聲控的。
果味的糖球含在嘴裡,霍北行覺得味道還不錯。
安一:“好吃嗎?”
霍北行點頭。
安一:“還想吃嗎?”
見安一期待的目光,霍北行順著人道:“想。”
安一“哎呀”一聲,“但是糖隻有一顆了,這顆是我的,你說怎麼辦?”
霍北行想也沒想,“那老婆吃。”
一顆糖而已。
但因為人設問題,霍北行還是表露出了絲絲不舍。
安一:“但是你也想吃呢?“
霍北行:“我忍著。”
安一在他耳邊默默道:“這就是結婚的壞處,你有兩顆糖,要分給我一顆,但是我們離婚了,你就可以兩顆都吃了。”
霍北行轉頭看他。
安一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