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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魏成玄一連乾下三杯果酒,心滿意足的讚歎道。
台下眾人一聽他這話,頓時就不乾了:“有貓膩!這次的鬥酒大會一定有貓膩!”
“胡說!”魏成玄怒斥:“何來的貓膩?”
“大人,誰都知道,果酒味苦又澀,怎麼得來的大人這一聲‘好酒’的稱讚?”劉忠良是淮安府酒行的會長,又是與連鳳丫打賭的人,可以說,今天這裡,他最緊張這場鬥酒大會了。
此刻聽得魏成玄大聲稱讚“好酒”,劉忠良心裡就跟一萬隻螞蟻一樣在爬,膈應的慌。
劉忠良說出眾人心聲,但高台之上,非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魏成玄,而魏成玄也並沒有氣的跳腳,反而是在劉忠良指責他的那一句之後,清淡地掃了劉忠良一眼。
這一眼,卻讓台下眾人都能夠清楚明白地感受到咱們魏大人對於劉忠良的鄙夷。
對,沒錯兒,就是鄙夷。
大家夥兒都沒有看錯。
“我剛看到魏大人很鄙夷地掃了劉忠良一眼?”
台下人細細輕聲議論。
幾個人湊著腦袋:“原來你也是這麼覺得,我剛剛也覺得是,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咧。”
台下場外百姓,也是一陣議論,從“果酒”被連鳳丫拿上來開始,眾人的焦點就落在連鳳丫的那壇子“果酒”上,隻覺得她真是瘋了,竟敢拿著果酒就來參加鬥酒大會。
“大人,你這是何意,小民鬥膽,問一句大人這是打算包庇那連小娘子嗎!”劉忠良臉色大變的問。
魏成玄不理劉忠良,反而對著坐在主位的聞老先生一拱手:“老太傅,有人質疑這次兩府鬥酒大會的公平性,您老說句話。”
無論百姓,還是參加鬥酒大會的酒家,幾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聞老先生身上……“聞老先生最公正,聞老先生,小民鬥膽請您說句公正的話。”
聞老先生望了一眼台下弓著腰的劉忠良,心裡卻冷笑……若說公平公正,他倒想要先問問,緣何連鳳丫那丫頭的序列排在最末?
這裡頭才是真正有貓膩吧。
“嗬嗬,”聞老先生沒說話,倒是又給自己的杯子倒上一杯酒,交到一旁的小廝手裡去,又在小廝耳邊耳語半句。
那小廝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下高台,走到劉忠良身邊:“劉老爺,聞老先生說,讓你先喝杯酒。”
劉忠良狐疑地看了一眼酒杯,此刻浸潤在酒水中的冰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謝老太傅賜酒。”不管心裡怎麼不願,但當朝太傅聞枯榮賞賜的酒水,就算是酒中下品中的下品,就算味道極為難以下咽,
劉忠良也隻能謝過後,硬著頭皮,接過托盤中的酒杯,咬牙一閉眼睛,仰頭就灌下去。
但,酒水入喉……他震驚了!
劉忠良既是酒行會長,自然在酒水一途,見識廣泛。
可他此刻,也是為這口中酒味震驚了!
這與市麵上的果酒完全不一樣!
又與市麵上的其他酒水的口感,完全不同!
劉忠良幾近神經質地將已經空了的酒杯,放在鼻子下,用力地嗅聞,又挨著眼睛,恨不得把一雙眼睛塞進酒杯裡,用力地看。
他臉色越來越灰白,嘴唇漸漸呈現死灰之色……他的酒行會長之位,就要被那臭丫頭拿走了!
眾人見他神色不對勁,但卻不像是這酒水難喝的表情,卻好像對於那果酒的口感,十分震驚!
到底,是什麼能夠讓一府酒行的會長,這麼萬分震驚!
蘇州府三大家,幾乎是有誌一同,相互交換一個眼色,幾乎同時向前一步,衝著聞老太傅弓腰:“蘇州府正陽樓樊家(問香軒蘭家、東城慕家)也請聞老太傅賜酒!”
三道聲音齊齊響起,場麵一時安靜無比!
隻是人群當中小聲議論:“蘇州正陽樓、問香軒、東城三大家都站出來了!”
“不是說好鬥酒,怎麼氣氛如此怪異?”
“噓~彆說話。快看場中其他人。”
老百姓們小聲議論,都往場中看。
“咦,怎麼大家臉色都這麼凝重?”
其實此事,老百姓們不一定看得懂,但場中兩府酒行的人,卻都心裡明白了些什麼。
先是劉忠良當場質疑淮安府知府魏大人包庇連鳳丫,原因是,魏大人稱讚了一句連鳳丫的酒“好酒”。
可連鳳丫的酒是“果酒”,誰都知道“果酒”根本不算酒,口感差得稍微有點銀錢的人家,就不願意喝。
魏大人呢沒有當場發怒,卻把這個球,踢給了聞老先生。
聞老先生的做法,已經足以說明他的態度——聞老先生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倒了一杯酒,讓劉忠良喝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