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就在眼前
“大娘子,前方就是琪羅鎮,進了琪羅鎮,就出淮安道地界了。”
“進城,找家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北上。”
是夜
謝九刀深夜來到連鳳丫的住房前,敲門三下,門從裡麵開了。
門開門關,眨眼功夫。
“大娘子為何捎帶那姓袁的,袁雲涼來路不明。”
“我一婦道人家,他能夠圖我什麼?”簡易桌前,女子淡笑:“隨他去。”
“袁雲涼自稱書生,但無論長相氣度,絕不隻是一個清減的書生能夠有的。”
“他有什麼沒什麼,是什麼身份,又為什麼藏著身份。與我無關。
行走在外,藏著身份也不奇怪。
九刀你不也告訴他,你叫謝酒嗎?”
她好歹有自知之明,也就是在淮安城裡有些聲名,出了淮安地界,誰又認識她區區一個婦道人家?
總不能那袁雲涼那樣骨子裡就不簡單的人,是為她而來吧?
左不過就是那袁雲涼頂多覺得有趣,臨時改了主意,拿她惡作劇一般取樂。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九刀,這一點我知曉。
袁雲涼什麼來意,咱們不去關心。
平時的時候,多加警惕著就是。”
她沒時間管這突然冒出來的袁雲涼,總不能夠,隨便冒出來一個人,就是要害她連鳳丫的吧。
她,連鳳丫,總不能夠這麼倒黴吧?
這樣想著,她心中也是輕笑起來,
是啦,她總不能夠這麼倒黴吧?
哪有那麼倒黴的人?是個人靠近就是要害她,就是要圖謀不軌。自己又不是太陽,都圍著它轉。
謝九刀見她心中明白,也不多說,從懷中掏出來十幾張紙。
“這是大娘子吩咐的。”他就不曉得,這娘們兒被安九爺明裡暗裡地暗示不要再出門拋頭露臉,他們第二天就悄無聲息地出了淮安城。
說是要往隴右去。
既然要往隴右去,那就應該以最短的距離最短的時間,趕往隴右才對。
偏偏這娘們兒不知在想什麼,讓他載著她,趕著馬車,先把淮安道地界繞了個遍。
還叫他把經過的地方,繪製出路線來。
連鳳丫瞥了一眼桌上攤開的紙,眉一挑:“這是什麼?”
謝九刀太陽穴突突地跳,捏緊了拳頭:“大娘子忘記了?您要的‘詳細的’路線圖!”
那“詳細的”三個字,愣是咬牙切齒咬了重音。
“這也叫‘詳細的路線圖’?”
滿眼的不屑。
謝九刀被她輕視的態度,氣得差點兒想要轉身就走,但一想到京都城裡那人的救命之恩,他捏著拳頭,不斷告竭自己:得忍!
那可是救命之恩!
他謝九刀不是欠人不還的人!
隱忍著,謝九刀耐著性子道:“這就是按照大娘子的吩咐做的,每一條河流,地界線,道界限,山脈,叢林,村鎮,護城河,一個不少!”
謝九刀不蠢,非但不蠢,還很敏銳。
他說著“地界線,道界限,山脈,叢林,村鎮,護城河”等等的時候,眼中精光閃爍……他沒有問出口的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要這些詳細的路線圖做什麼?
與其說是路線圖,不如說是詳細的地形圖。
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需要的。
連鳳丫怎麼看不出謝九刀心中的狐疑。
她垂眸,還不到解釋的時候。
隻拿起桌上的羊毫筆,“哢擦”一聲掰斷,就用掰斷的筆杆子,占著黑墨,拉起來一張紙,選了謝九刀送來的地形圖,照著畫。
謝九刀不明所以,靜靜地看著。
看著看著,眉眼中震驚居多。
“這、這!”
連鳳丫畫的是後世的地圖,地界線,省界線,國界線,山脈,走勢,河流,山林,城鎮,護城河,都用固定的符號標準。這些符號,形象又簡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