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欠了姑娘一頓飯,小生隻是想要回請姑娘一頓而已。”袁雲涼溫和道,那彬彬有禮模樣,真有幾分書生模樣。
隻可惜,連鳳丫太清楚,書生模樣下,比狼比虎。
“怎麼?袁公子此刻倒是不為你的錦兒傷心了?”
她輕嘲,這人說的好聽,難不成是忘記了,她“請”的那一頓飯,可是他心心念著的那隻名為“錦兒”的錦雞做的。
說什麼欠了她一頓飯,不覺可笑?
“那是錦兒它命中劫數,”袁雲涼一本正經,表態堅決:“怎能怪到姑娘身上。”
嘖……饒是連鳳丫,此刻都覺得,論臉皮,她都比不上麵前這個。
“姑娘,看在小生如此厚請,還請姑娘賞臉。”
謝九刀已經不耐煩,這小白臉是纏定了他家這個大娘子了?
袁雲涼是不是小白臉,另說。
不過有一點,他那模樣,白皙俊美,若隻是從外表判定,那還真是當得起一個“小白臉”。
可要知道,“小白臉”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當家的,彆跟他囉嗦。”謝九刀橫身打斷袁雲涼的厚臉皮,“這人死皮賴臉,誰知道他骨子裡打的什麼算盤。”
“咳咳,”袁雲涼瞥一眼那背著大刀的壯漢,捂拳輕咳嗽:“大個頭,你當我麵這麼說,合適麼?”
這話……
“哼。”
謝九刀橫眉冷眼。
“行。”連鳳丫卻點頭,“袁公子想全了這份‘緣分’……”她唇畔一抹溫笑,看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卻一抬眸:“甚好。”
二刻過後,袁雲涼領著連鳳丫,進了一家酒肆。
那位置是定定好的二樓靠窗。
小二燙了酒水上了桌,又是精致美食擺在桌上頭,這雅座布置得就很用心,一方門簾密密實實遮住這方雅座包廂門,
“既是我倆的緣分,其他人在,豈不是壞了興致。”袁雲涼說著話,一雙狹長的眼,卻落在連鳳丫身後那個壯大個兒身上。
對麵坐著的女子,聞音知雅意,唇角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側首對著身後人,平和道:
“九刀,你自去門口守著。”
謝九刀一蹙眉,正要說什麼,那女子仿佛猜到謝九刀要說的話,擔憂的事,已然開口先說:
“我知分寸。”
話落,謝九刀才不情不願點頭甕聲說了一聲“那好”,轉身一掀那厚重門簾,出了去。
門簾厚重,裡頭雅座包廂裡頭的人說話,又是輕聲細語,尋常人,還真聽不見裡頭的談話。
謝九刀凝神仔細注意裡頭動靜,他練武之人,不在那“尋常人”之列。
剛準備豎起而落細聽裡頭動靜,奈何有個家夥實在太討人厭,斬墨卻拉著謝九刀雲裡霧裡說著話,不給謝九刀靜心去聽裡頭動靜的機會。
“我說你這家夥煩不煩。”謝九刀惱怒。
“相逢是緣分,怎麼就煩了。”斬墨嗬嗬笑,主子要他拖住這個大塊頭,他就是再不喜歡說話的人,也得把主子吩咐的事情做妥當。
“滾開。”
“彆啊,聽聞大哥你與酒娘子連大家曾經北上,路上遇到我家公子,就這件事,我家公子可是常常掛嘴邊。
大哥你說說唄,說說當時那境況。”
斬墨把那無賴勁兒恨不得全使出來,拉著謝九刀一頓說。
謝九刀胸口起伏不定,煩的不能夠再煩:“說個屁,你想知道啊,喏,”他蒲扇大手,屈指一指那門簾子後頭:“你去問那個小白臉兒去。”
“……”小白臉兒……斬墨張了張嘴,想罵,又想起主子交代的事情,心頭狠狠鄙視了一番謝九刀,又把謝九刀祖宗十八代全部罵了一遍,這才拾起一張笑臉,繼續磨著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大塊頭。
雅座包廂裡
比起外頭兩個雞飛狗跳快要打起來的謝九刀和斬墨,包廂裡倒是真的一派祥和,相處融洽。
說是回請一頓飯。
結果……
袁雲涼有些愕然地看著對麵那女子,隻見從頭到尾,那女子拾起箸,慢條斯理地撿著桌上的小菜吃著,從頭到尾也沒說一句話……袁雲涼眨眨眼,她還真的是來吃飯來了的。
對麵那女子不說話,隻往嘴裡送著食物,他還真不好開了話題找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