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倒吸了口涼氣,但可能這話是真的。想想那個能飛的大神,這可是?32??眼睜睜看到人家飛的,沒有吊繩,不是魔術,隨後消失在底樓。
何凝煙忍住了激動,問:“可以知道自己是誰嗎?”
接待員過了會兒回答:“可以。”
居然回答了,原本還以為又是“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能知道自己是誰,按耐住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努力保持著平靜:“能從這裡出去回家嗎?”
過了好一會兒,接待員回答:“可以。”
聽到如此喜訊,幾乎淚崩:“需要到幾級?”
接待員回答:“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呃,又來了,真有想砸了這玩意的衝動。
“咣、咣、噗。。。”下麵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還伴有一個男人的叫喊聲:“我不去,我不去。。。”
何凝煙趕緊地跑到扶手那裡往下看,就在二樓對麵,一個男人正在砸東西,而被砸的正是“接待員”。
場麵可以用“血肉橫飛”來形容,但生化人正如安德烈所說的,“血液”是乳白色的。
這個男人可能也收到明天就要出發的消息,恐懼和害怕讓他失控了。絕對失控,拿著各種所能拿到的東西,一下下往已經躺在地上的接待員砸去,腦袋已經砸得麵目全非。
“警告,警告,再破壞財物,你將會降低級彆,再次,警~告~。。。”接待員聲音變了音,最後沒了聲音。但這個男人還是沒停下來,繼續砸著,好似瘋了一般。
“嗡嗡嗡嗡~”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二台圓形的、兩邊帶翅膀的機器。它們象兩隻有著翅膀的獨眼龍,兩邊黑色的翅膀拍打振動時,看不清有多少對。
它們飛了過去,發出聲音:“最後一次警告,立即停止。。。”
男人當然停下來了,因為沒什麼可以砸的了。地上的接待員臉和胸腹腔幾乎全被砸爛,這生化人是沒有內臟的,白色的液體淌了一地。
“不,我不去,不去!”男人神經質地渾身顫抖著:“我再也不去任何一個鬼地方,我不去。。。”
“跟我們走,你需要治療,會有醫生幫助你的。”飛在半空的大眼睛用機械式地聲音命令著。
“不,我不去。。。”男人開始狂奔了起來。
“立即停下,我命令你,立即停下!”眼睛追了上去,一前一後地緊跟著。
男人一個勁的逃,但雙腿怎麼跑得過飛在半空的玩意。他三步並做二步的在自動扶梯上跑著,逃到了最頂層,身後的眼睛依舊跟著。
“停下,立即停下!”越叫,男人越是逃。可他又能逃到哪裡去?
何凝煙和很多人一樣,抬頭看著,看不到就坐電梯上去看。
聽到他們的聲音在樓層上下回蕩。看到男人一步步往後退,最後退到了欄杆這裡。
“我命令你,立即放棄無謂的反抗,跟我們走,你會得到專家的心理疏導。”大約中號臉盆大的眼睛,慢慢地逼近。可以想象,這種景象就象看到鬼一樣。
男人突然一個轉身,翻出了欄杆,在二三個女人的失聲尖叫聲中,從七樓墜落到了一層。
何凝煙往下看去,一層放有休息的躺椅和桌子,被撞碎壓扁了一張。男人俯臥在一層的地麵上,抽搐了幾下後,猛地全身放鬆,再也不動了。鮮血從他的身下,慢慢地滲出,蜿蜒流淌了出去。。。
何凝煙張開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一條生命就這樣在跟前消失了。
“嗡嗡嗡~”二隻眼睛飛了下去,在屍體的前後打量一會兒後,飛走了。
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和接待員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甜美,不溫不火:“非常抱歉出了意外狀況,我們會立即收拾乾淨,請各位不要受此打擾。今天的餐廳,每位可以提高一個級彆取餐,再重複一遍,今晚的晚餐,各位可以提高一個級彆拿取食物,謝謝!”隨後居然放起了優美的音樂。
兩個穿著醫務人員衣服的人,戴著大大的口罩,頭頂戴著帽子,飛快地從底層一角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將屍體放上了隨身攜帶的屍袋內,拉上拉鏈,抬著就走。
隨後兩台自動掃地機器人開了出來,在滿是血跡的仿大理石瓷磚地麵上,開始清掃了起來,清掃、清洗還附帶上光功能吧。
屍體就在悠揚動聽的輕音樂中消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隨後音樂聲停止了,廣播又重複播放了一遍,又加了一條,今晚所有人都可以提高一個級彆,吃住玩都可以提高一個級彆。隨後聲音消失,整個半圓形的樓又恢複了平時的安靜,而掃地機器完成了作業,也不知道回哪裡去了。
是一條命換來了大家的福利?安逸了二天,沒人願意再經曆那恐怖的場麵。如果不去,肯定下場比墜亡更加淒慘,所以這個男人選擇了自殺。一跳解千愁,但也死得迷糊、死得遺憾。死的時候,一定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可以拿3級彆的食物,可反而沒什麼胃口。坐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吃得很慢很慢,反正吃完了就要去睡了。而今天的餐廳,人比平時多,哪怕吃過一頓的人,為了高一級彆的食物,也可以再來。
隊友來了,一下就將她桌麵放得慢慢的。
安德烈也來了,坐了下來。黃偉國解釋:“安德烈是這裡最高級彆的了,如果高一級彆特彆用餐的話,也最多再多拿一套。”
怪不得桌麵上放著二個大螃蟹、二個大龍蝦。
“吃不下?”黃偉國看了看她。
她深吸了口氣,帶著幾分無奈和悲涼:“吃,明天就要去送死了,當然吃飽了去。”伸手將一隻大龍蝦拿過來。
安德烈看了看她,提醒了一句:“多吃一點,晚點睡。”
“你明天也走嗎?”狄克歎氣:“通知我明天中午出發。”
“不光是你,而是這裡所有的人。”安德烈說。
安德烈就要離開大家了,何凝煙有點舍不得,畢竟安德烈的經驗非常豐富:“明天我們送你吧。”
“沒有這個必要。”安德烈終於有了點笑容,那也隻是嘴角翹起而已:“因為根本沒這個機會。”
“我們看不到他走的。”黃偉國的話更加讓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