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珍妮弗不敢再上來了,跌坐在地上,嚶嚶的哭。可哭有什麼用,現實就是現實,站錯了隊,是要付出代價的。
雖然狄克做得有點過火,可這樣也是徹底打消彆人念頭的辦法。
大家繼續往前走,留下了黑珍珠的那一組。走出去好遠,還能聽到黑珍珠大聲罵隊友白眼狼的聲音。
其實這樣罵,反而更帶不好隊伍。搞了半天,黑珍珠為了拉人,說她是5級,結果是4級,還一晚上死了二個人,這樣一來,人心更散了。
現在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想辦法從這個圍獵場出去,上山躲避。黃偉國帶著他們一路往西,不時看看太陽,辨彆方向。
“如果沒有太陽,應該怎麼辦?”黃偉國適時地問。
何凝煙想了想後回答:“看樹葉,往往朝著南麵的樹葉長得比較茂密。”
“是個辦法,還有嗎?”黃偉國表示讚許:“但冬天樹葉全都掉了怎麼辦?”
大家正在想著,埃爾法先回答了:“尋找一棵稍微粗大點的樹,觀察樹皮,一般樹皮光滑的為南麵;較為粗糙的為北麵。也是利用樹木吸收陽光的原理。”
“對!”黃偉國拿著棍子往前探路,哪怕在說話時,也不敢放鬆警惕:“埃爾法,很有可能你以前真是乾特種部隊之類,有你加入,我們很幸運。”
“謝謝。”埃爾法隻是道謝,其他的話沒說,少言慎語的樣子很符合硬漢形象。
其實埃爾法也看出了黑珍珠薄弱的地方,而不是一味追求人多。
突然黃偉國發現了什麼,立即停了下來,隨後示意有狀況。前麵的樹後空地上,隱約有輛車,跟昨晚的越野車是一樣的車。
大家跟著黃偉國儘量不發出聲音地走到了一個樹後麵,往車那邊看去。
這是一個大約有二十平米的空地,地上鋪著水泥。歲月的侵蝕和植物的強大生命力,讓一些草頂出了水泥,一些藤蔓也在地上爬。但如果要長出大樹來,應該還要個一百年吧。車的旁邊,是二頂帳篷,人應該睡在裡麵。昨夜捕獵了一晚上,現在睡覺。不知道晚上還會繼續不,希望他們醒過來後,駕車離開。
而帳篷前生著篝火,在篝火旁邊,堆放著一些動物屍體。
一隻豹很倒黴的死了,皮被剝了下來。還有一頭羚羊,頭被砍下,頭可以拿回去,做個標本掛在家裡牆上什麼的。肉已經分割開,一些吃剩的肋排隨意地扔在了篝火旁邊。應該已經烤了吃了點,嘗個野味。
這裡沒有人的屍體,人頭當然不敢掛在家裡的牆上,人肉也不打算吃,所以拍了照後就遺棄了。
看著篝火旁的各種戰利品和即將被扔掉的屍骨,就想起昨夜他們殺人的一幕,感覺帳篷裡睡著的人,是食人族的。
黃偉國做了個手勢,讓大家悄悄離開。離這些人越遠越好,如果被他們看到,會立即拎著槍跑出來的。
大約又走了二十來分鐘,終於走到了邊緣,但大家被眼前長長的鐵絲網給愣住了!
這顯然是人為的,鐵絲網不是普通的、鏽跡斑斑,而是製作精良,就跟發達國家監獄裡的一樣。高大約五米,哪怕跳躍得再高,也夠抵擋住袋鼠了。
“那就爬過去。”狄克提議:“反正上麵有洞,扣著爬過去不難。”
“是不難,但看看那裡!”黃偉國手指了指不遠處一隻死掉的兔子,它躺在鐵絲網邊上。
埃爾法拿起一塊石頭,對著鐵絲網扔了過去。石頭觸及鐵絲網,“噗~”的一聲彈開了,還冒出火星來。
“通電的,媽的。”狄克罵了出來。
這下慘了,做得也太絕了,鐵絲網攔一下就行了,為什麼還通電呀。難不成,以前這裡也捕獵人類?
看著鐵絲網對麵,就可以上山了。可看得到,過不去。
“走,再想辦法。”黃偉國左右看了看後,朝著一邊走去。
黃偉國順著鐵絲網走,一路上,時不時能見到動物屍體。都是誤撞到鐵絲網上,觸電身亡的。
棍子打到草上時,驚動了一隻田鼠,慌不擇路,“噗~”的一聲,田鼠撞在了鐵絲網上,立即斃命。
狄克看著鐵絲網旁的田鼠屍體:“吃嗎?”挺大的,都快成小貓了。
“怎麼吃?”黃偉國反問。
“當然是烤著。。。”狄克立即想到一個問題,不再說下去。烤需要生火,一旦生火,火光會吸引那些捕獵者。
順著鐵絲網走了大約十來分鐘,黃偉國又一次的躲了起來,因為前麵大約一百米處有出口。
出口是一個關卡,門口有幾個拿著槍、穿著迷彩服的人把守。大家都不敢去,看守是什麼樣的態度都不知道。
一輛卡車來了,看守把門打開,車開了進來。隨後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將卡車上裝的箱子一一打開,並用木棍驅趕。從箱子裡跑出來大約十來頭野豬,隨後是四隻狼、一隻黑豹、一公三母四隻獅子。。。
“呿,呿~”這些人大聲驅趕著。動物趕出來後,直接往裡麵跑去。
一車動物卸完,司機準備要走。看守大聲地問了:“哎,什麼時候再來?這次客人興趣很好,槍響了一晚上,他們還有一晚上!”
“過兩天再來!”司機將卡車的擋板抬起,插削插上。
“下次會不會有兩條腿的?”看守問。
“哪裡有那麼多二條腿的?”司機從兜裡拿出一瓶水咕嚕嚕喝了幾口,手背抹了下嘴:“給錢人家也不乾,又是車又是槍的,根本逃不掉,就是來送死的,再缺錢,也要命呀。說是下次如果有二條腿的,不能用槍,隻能用弓箭什麼的,否則死得太快了。”
說完上車,走了。看著卡車出去,門又重新關上了。
果然這裡也獵捕人類,而過來打獵的,都是有錢人。花了錢,以追殺動物為樂趣。這裡是個野生動物園,更是個狩獵場。
那麼就不可能從門口出去了,那些看守有可能把他們當做獵物,如果硬要闖出去,就不知道會不會立即斃了。
離開門口遠了,何凝煙才長長歎氣:“想要出去,要麼電網斷電,要麼躲在卡車上。”
好似目前也隻有這二種辦法了,要麼還有一種。。。狄克說:“總共四個看門的,能不能解決掉?”
“不能硬解決,他們是指紋加密碼開鎖的。”黃偉國看得更加仔細。
“這個不是問題。”何凝煙覺得難度很大:“怎麼樣把四個人一下全解決掉,他們背的槍,可都是小型衝鋒槍,連發的。”
這裡野獸多,如果有野獸撲過來,就要在沒撲倒之前,一梭子彈撂倒。所以都配有精良的武器。
埃爾法突然說:“何,你的箭我看看。”
何凝煙立即將背著的弓箭遞了過去,其實弩更好。弩隻需要把箭搭上發射器,瞄準就行,技術含量低,而弓箭必須有射箭基本功才能對準。
埃爾法從她背後背著的箭筒裡抽出一支箭,搭上後,對著一棵樹的樹乾,“噔”的一聲後,箭“哆”的一聲,射入了樹乾。
“厲害,很準!”她驚歎了起來:“你以前一定學過。”
“不知道。”埃爾法看著手中的弓箭:“反正感覺熟。”
隻要以前會的,憑著本能就立即上手,不用學。
埃爾法走過去,想將箭從樹上拔了下來,但以入木三分,為了不損壞箭,掏出軍刀將箭挖了出來。箭就那麼十來支,這裡可不象是電視電影裡,箭好似永遠也射不完。
看到埃爾法回來了,她從埃爾法手裡接過箭和弓,埃爾法也會意地遞給了她。
捏在手裡,試著象阿爾法一樣,可完全沒有感覺。
“這樣捏著,肩膀抬起來,要平。。。”埃爾法看她不會,旁邊指導著。
“噗~”的射出去,箭軟綿綿地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都還沒拉足。”狄克跟著大家都笑了出來。
“顯然我不會。”她無奈,於是將弓遞給了埃爾法:“這個還是給你用吧。”
埃爾法接過後,將掉在地上的箭撿起來,放回了箭筒,將箭和箭筒背在了身上。
黑夜總會來臨,今晚這些家夥還會打獵,所以先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先吃點東西,呆會兒我們回去,少喝點水。”黃偉國提醒著。
“回哪裡?那棵大樹,這要走多久,天黑時走得到嗎?”狄克叫了起來。
“不,是回到門口那裡,我們去那裡過夜。”黃偉國自信地說。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卻是最安全的。那些打獵的,一般性隻會在裡麵翻,不會去大門附近找獵物。而動物因為電網和大門看守的槍,會儘量遠離。大家頓時豁然開朗、醍醐灌頂。
水喝多了,就要排出來。不想解手時被發現,就要儘量不尿。
吃完後,又休息了一下,黃偉國帶著大家往回走。走到大約約千米的地方停下來,等到天黑時,悄悄靠近,躲在了距離大門隻有二百米不到的地方。那裡沒有大樹,也隻有躲在樹後的草叢裡。
透過植物,遙遙能看到大門口亮著的燈。
野外蚊子很多,特彆是在草叢裡。大家都拿出了床單,將自己包裹住,隻留下了二個鼻孔透氣。就看到十幾隻蚊子時不時停在被單上,找著可以下嘴開餐的地方。
篝火當然不能生了,有時身邊會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是小動物的腳步聲。
還是輪流值班,何凝煙換班時,用手拍了拍埃爾法。埃爾法一下就醒過來了,下意識就去摸刀。看四周無異常,就知道是換班了,對著她舉起大拇指,意思明白了。
是個好手,她暗暗慶幸,象這樣有實戰經驗的人越多,隊員的存活率就越大。將床單拉下來,遮住了臉,靠在樹乾上,閉上眼睛。
槍聲時不時響起,也不知道是哪個動物倒黴,還是黑珍珠隊伍裡哪個人大限已到。但離他們很遠,應該料不到,他們居然躲在大門不遠的地方。
就這樣,平安無事地過了一夜,天亮了。
醒了過來,她睜開了眼睛,正要直起身。
“彆動!”黃偉國壓低著嗓子。
怎麼?她沒再動,眼珠子轉了一圈後,就看到了身旁盤著一堆東西。。。尼瑪,是蛇。
蛇受了驚動,醒了過來,吐著信子。頭是三角的,渾身碧綠,彆看個頭小,毒性應該不小。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意思是明白了,就依舊靠在樹乾上。
蛇一般不會攻擊人類,除非肚子餓了的大蟒蛇,否則咬死人類也吃不掉。隻會在感覺有威脅時攻擊,一般都是因為夜晚寒冷,找個溫暖的地方。隻要蛇感覺到了熱了,就會走。
反正現在還早,再休息一下。可隊友著急了,黃偉國想幫她趕走蛇,但隻微微一動,蛇就頭扭過去,虎視眈眈地對著他。
埃爾法輕聲道:“彆動,熱了就會走。”如果冒然行事,萬一被蛇咬了,救命的地方都沒有。
就這樣等著,好似狄克比她還要緊張,大滴大滴的汗都從鼻翼上冒出來。
太陽慢慢升起來,火熱的陽光從樹蔭裡射下來,斑駁地照在地上。這條綠色終於動了,要麼不動,一動起來就飛快地遊走了。它也知道,如果不快點,這群人有可能把它打死。自然界就是如此,一般都不會冒傻氣,走錯一步,就有可能招惹殺身之禍。
“噓~”狄克手背擦著汗:“嚇死我了。”
所有隊友都陪著她一起等,不敢動,生怕激怒蛇。她感謝:“謝謝,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沒事!”狄克裂開嘴笑了。
黃偉國帶著讚許:“何,你越來越沉穩了。”
冷靜是活下去的首要,平時可以插科打諢,但關鍵時刻必須冷靜再冷靜,哪怕獅子已經撲上來,也要冷靜地拔出刀,趁著獅子撲倒自己時,將刀插進獅子的肚子裡。
草草收拾完,黃偉國就帶著大家往遠離大門的地方走了一段,再坐下來吃東西。
看著黃偉國愁眉不展的樣子,何凝煙問:“為了怎麼出去發愁?”
“嗯。”黃偉國歎了口氣:“要麼硬闖,要麼繼續留在這裡到處躲。”
硬闖的話,就要和拿著輕型衝鋒槍的看守死拚,他們四個人,經常是二個在外麵,二個在房子裡。而留在這裡,還剩下十三天,不知道有多少有錢來尋刺激的人過來,有車有槍有各種裝備。
“我倒是有個辦法。”埃爾法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