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之前人類變異得隻剩下神經、內臟、大腦、眼睛的關卡裡,那個將軍需要有活人陪他“用餐”,也是用晚餐。
跟著走到了一個應該是宴會廳,裡麵自然依舊金碧輝煌,偌大一個宴會廳按照英式,中間放著一張長長的餐桌,桌麵上放著全套的銀質餐具。
查爾斯依舊一身黑外加頭盔地坐在主位上,而他麵對麵,在至少十米遠的餐桌另一頭坐著一個女人。
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黃種人。。。看著有點相像的臉,何凝煙甚至相信,這李小姐的身高體重都和她應該一樣或者接近。
為了迎合查爾斯的喜好,李小姐沒有化妝,隻是修整了下眉毛,甚至粉底都沒上。穿著深棕色的裙子,居然和她穿的是一模一樣,看來是故意撞衫。
何凝煙真是哭笑不得,她可沒想過玩什麼宮鬥,隻希望這個什麼都神似她的李小姐能太平一點,過了六天後,就拜拜了您了。
旁邊的女仆拉開了座位,請他們入座。萊爾和比爾坐在餐桌中間位置的左右,那麼大個餐桌,足夠可以坐四十人,現在隻坐五個人,感覺好空曠。
而在查爾斯左邊的第一個位置,自然是留給她的。想躲開也不行,也隻有帶著幾分尷尬,在李小姐那幾乎要噴火的目光下坐了下來。
她責怪地瞟了查爾斯一眼,查爾斯則嘴角微微上翹,看著這一切。
既然吃飯,當然有開場白,查爾斯的聲音在偌大的宴會廳,都有了點回音:“謝謝你們陪我用餐,可能接下去的事情會讓諸位有點倒胃口,但我還是想讓大家看到真實的我。”
查爾斯示意旁邊的女仆:“我的晚飯可以上了。”
女仆微微蹲膝,雙手交錯放於胃部,顯得拘謹而恭敬,她拿起桌麵上的銀鈴鐺搖了搖後放下,宴會廳的門外傳來個輪子在地麵上轉動時的輕微聲音。
二張樹立起來的鐵板被士兵推了進來,而鐵板上,分彆束縛著二個光著上身,隻穿著一條破破爛爛褲衩的人。兩個人的手腳均已經被砍去,小腿和膝蓋都沒了,隻剩下大腿,而胳膊是胳膊肘為界限,小臂和手沒了,隻剩下上半截手臂。傷口處呈現的是焦黑色,應該是經過高溫烙燙過。
特製的金屬板,大約隻高過餐桌半米,二個人被釘在了上麵,是真正釘上去,用二指粗細的鐵釘,從兩邊的琵琶骨刺入,還有四根稍微略細的釘子,從剩下半截的四肢穿過。。。六根鐵釘將人牢牢地定死在金屬板上。
這二個人被長期折磨後,變得神情呆滯,嘴巴微張,目光渙散。但臉和身上倒是乾乾淨淨的,頭發也是經過打理,除了被砍去了四肢,殘破的身體和釘入身體的鐵釘看上去駭人。
細細打量這兩張臉後,何凝煙一愣。還是比爾叫了出來:“詹姆士,科裡?”
五年過去了,已經死後變成怪物的詹姆士居然還活著,而科裡應該也變成了怪物。。。查爾斯做事也夠狠的,將二個人弄成了這樣。
兩人推到了查爾斯身邊,詹姆士用沙啞的聲音:“求,求求你,殺了我吧。”聲音輕弱得幾乎聽不到,顫抖嘶啞,象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查爾斯坐在主位上,很平靜,一身的黑給人沉重的壓抑。他看都不看這二人殘破的身軀一眼,冷嗤後,轉過身,對著其中一個,麵對麵。。。一股白色的淡淡煙霧從詹姆士的臉上騰起,隨即進入了查爾斯的口鼻中。。。查爾斯很快就停下了,轉而吸食另外一個。。。
被吸食過的詹姆士,臉扭曲著,張開著嘴,喉嚨裡發出“咯咯咯”的怪聲音,就象吐出來又咽不下去,好似非常痛苦。臉上的皮膚變乾皺起,扭曲時越發的難看猙獰。身體在痙攣,可四肢和肩膀上的釘子,將他牢牢定在鐵板上。
另外一個也吸食了一些,查爾斯將身體坐直,好似品味美酒般的閉上眼睛。而身邊是二具被吸食得隻剩下一口氣的殘破身體,正在痛苦地垂死掙紮。
五年來,詹姆士和科裡吸食其他動物的魂魄保住命,隨後又被查爾斯當做了食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麼是地獄,或許這就是地獄。
查爾斯睜開了眼睛,藍綠色的眼眸變得又一次的溫和了,但也帶著忐忑。
萊爾和比爾包括她,早就看呆了。何凝煙回了回神,微微歎了口氣,不經意地側頭看到李小姐在另一頭冷眼看著。那輕睨的眼神,嘴角邊的蔑笑,讓她感覺有點不爽了。
她想了想,開口問:“他們的手腳會再長出來嗎?”
查爾斯慢慢地回答:“不會了,需要有完整的骨骼。”看來詹姆士和科裡的手腳應該已經灰飛煙滅,連骨頭都沒剩下。而且傷口上有燒過的痕跡,所有頭骨不完整,還有就是燒過的屍體,都不能複活。
她又問:“那麼找二根差不多的骨頭加上去呢?”不是有移植手術。
查爾斯掩飾不住的笑意:“這個沒試過,就算試了他們也不敢。”
當然不敢,接上生出新的手腳後,就算成活了,還會被砍下來燒掉。而且傷口還會再一次的用火去烙,這種痛苦,誰都不想再來一次。
她抬了抬眉,輕輕說了一聲:“噢~”
查爾斯好似明白了什麼,坐在那裡思索了一下後,轉過身。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一把抓住了詹姆士的下顎。
詹姆士一臉枯皮,就跟一百多歲的老頭一樣,可還是活著。
“既然你那麼想解脫,那麼今天如你心願吧。”查爾斯還沒讓詹姆士高興,就冷冷地如同詛咒:“我父親複活時說地獄就是將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一遍遍重複,直到將罪贖完。”
查爾斯此時平靜安詳的聲音,讓人聽得渾身發冷:“下去後,如果見到我父親,代我問好。”
詹姆士渾濁的眼睛裡頓時發出驚恐的目光,張開的嘴“哦哦”發著聲音,也不知道說什麼。。。一股白煙從臉上騰起,進入了查爾斯的口鼻。很快,當查爾斯放下手時,詹姆士的頭立即軟綿綿地垂了下來,整個人被吸乾,成為了一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