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隻能往後腿,隻這樣一退後,何凝煙就用力將斧子往海裡扔。
消防斧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噗通”掉進了海裡。斧子一飛出去,她就跑,現在不跑再待何時,斧子好多地方都放著,而幻境突然襲擊的招數接連來了二次了,第三次就絕對無法奏效。
幻境先是一愣,但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服,把她拉住後,雙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沒搞錯吧,又是卡脖子,就不能有新花樣。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壓在地上掐,這次是壓在欄杆上掐。
其實早就在有空的時候,飛快地過濾一遍。幻境是不想讓她死的,所以才掐脖子,否則早就手用力一扭,脖頸一斷立馬斷氣。
窒息的感覺又來了,好討厭的感覺,古代有種酷刑,絞死不是一次性,而是快死的時候鬆開繩子,等回過點神後,再繼續絞。要來回三次,也讓犯人死去活來三次,才徹底死了。
她到底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要這樣倒黴?
“彆動,這樣會好受點。”幻境微微喘著粗氣,聲音帶著柔和。
說的話,都和上次如出一轍。為什麼輪回,就是利用了人思考的局限性。所以哪怕事情有變化,說的話有可能和上次接近。
既然這樣。。。她弄得非常痛苦的表情,幾乎放棄掙紮的樣子。。。果然卡在脖子上的手稍微鬆了鬆。
剛一絲如縷的空氣進入肺部,幻境的手又一次卡緊了。。。就趁著這個時候!
何凝煙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把抱住了幻境,帶著他往欄杆外翻。
幻境沒想到原本都快奄奄一息的她,會有這樣破釜沉舟的舉動。雖然站穩了,但被她用腳再絆,重往外地跟著一起摔了出去。
就不信會死,安德烈都摔下去幾次了,每次都能回來,就算是死後輪回才回來的,也隻能賭一把。否則要死就一起死吧,死了算了,她已經累了。
就在掉下去的短短幾秒中時間,幻境看到何凝煙眼中的毅然決然後,掐著脖子的手鬆開了,雙手猛地往前一推,把何凝煙推往船的方向,而他因為推力,跌得更遠了。
“呯~”何凝煙身體撞到了船外壁上,隨後順著鋼板一路往下跌,四周連抓的地方都沒有,隻有往下掉,好似在一個幾乎垂直九十度的滑梯上。
“噗、噗。。。”兩個人先後掉進了海裡,何凝煙自然是後麵觸及水麵的。
一下就沒入水中,巨大的撞擊力,差點沒讓她吐出來。知道如果一開口,海水立即就會湧進肺部,到時不死也好受不到哪裡去,要咳嗽咳個半天。用手捏著鼻子,不一會兒,身上的救生衣讓她浮了上來。
幻境不知道去哪裡了,茫茫大海沒有見到他。
當空氣湧入體內、看到了天空中正中的太陽後,她暈了過去。
“嘩、嘩、嘩。。。”那是海水的聲音,何凝煙慢慢地醒了過來。
正躺在海灘上,身上還穿著救生衣。看來是救生衣帶著她飄到了海邊。
這裡是哪裡?不知道,大霧彌漫,霧如此的濃,如果朝前伸直胳膊,看不到手指。
何凝煙站了起來,朝著海水發出聲音的對麵,海岸走去。
身上的救生衣好重,她脫下了救生衣,走了至少上百步,海水衝刷沙灘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可還是看不到人。
她試著叫:“萊爾,比爾!”喊了幾聲,可沒有人回應。就聽到遠處有一聲拉長的汽笛聲。對,是汽笛,附近有港口。
霧太濃了,她伸出手來,如同瞎子一般,摸索著前行。
一條黑色的人影出現了,從模糊到清晰。是一個穿著全黑西裝的男人,長得很普通,見過一次後就會忘記的那種:“何小姐,我是來接你的。”
她停下腳步,這個男人身後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轎車。
這個男人平靜地說:“現在你回去還來得及。”
好熟悉的話,哪怕這個見過就忘了的男人,也記得以前見過。
隊友在哪裡都不知道,必須找到他們,她毫不猶豫地坐進了車裡。
這個男人上了車,開始開車。因為霧太濃了,車開得很慢很慢。
何凝煙試著問:“我們要去哪裡?”
男人回答:“去該去的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此時霧氣漸漸飄走,終於看到了四周的環境。車正開在通向港口的路上,旁邊的海蔚藍無比,此時海麵上波光粼粼。可能是大霧的原因,路上和海灘上空無一人。
她又試著問:“其他人在什麼地方?”
男人開著車:“你會見到的。”
是嗎,能見到隊友?他們都已經死了,是不是又能見到?何凝煙不再說話,默默地坐在車裡。
車一路開過去,一直開到碼頭上,在那裡停著一艘白色的小遊船。而隊友們正等在碼頭上。
她立即下了車,一邊走一邊看著,幻境在,萊爾和比爾在,可安德烈呢,就安德烈不在。。。安德烈不會在這裡的。
何凝煙一步步往白色的小遊船走去,男人跟著身邊,此時微微側身輕聲說:“隻要沒上船,你還是能回去的。”
遊船上的瓦特已經等著不耐煩了,大聲喊:“快點,要走了。”
隊友都活過來了,何凝煙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走,走到了隊友身邊。
“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萊爾看著她,帶著擔憂,隨後看著站在後麵五步遠的那個送她來的男人:“那人是誰?”
船上的瓦特,粗聲粗氣地催促著:“到底走不走?”
“著什麼急,找抽啊!”幻境瞪著一隻眼,聲音很是響亮。瓦特閉上了嘴,不敢再催促了。
回來了,又回來了,隊友裡除了安德烈都在,全都在。
萊爾扶著她:“走吧~”
她卻停著,反一把抓住了萊爾的胳膊。
正要上船的幻境和比爾停下了腳步,看著異樣一樣的她。
“怎麼了?”萊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上一輪她活下來了,是幻境在最後時刻,讓她活了下來。所以她還記得所有的事情。雖然身上的救生衣脫掉了,濕漉漉的衣服已經乾了,但海水是帶著鹽分的,乾掉後在皮膚上留下了少許細末,讓皮膚感覺很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