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黑煙的地方,從方位上判斷,是農場主家裡。。。
車開進村裡,往農場主家裡去,在路上有十幾個人拿著土槍隱藏著。隨著車靠近,他們拿起槍就打。
“噗噗噗。。。”子彈如雨一般的打在了破舊的卡車上,射穿了已經斑駁生鏽的車身,打出了一個個洞。
卡車方向盤一轉,車一歪,“咚~”的一聲巨響,撞在了大樹上,車的引擎蓋被撞得變形翹起,從裡麵發動機冒出煙來。
十幾個人將子彈再裝上,確認沒啥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車身幾乎打成了篩子,駕駛室裡有一個人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而身上白色的汗衫已經被滲出的血浸濕大半。看上去已經無了氣息,身上至少三四個子彈孔,不死才怪。
車門打開,將這死人一拉,拖下了車。
因為乾燥,所以這個人同白布蒙住了口鼻。這夥人,其中一個,一把拉下了這白布,隨後愣住了。
看著這張死於非命的黝黑臉,有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何塞,這好象是你表哥。”
那個叫何塞的,狠狠地眨了眨眼,好象沒錯,地上躺著的正是他表哥。
這時,十幾個啤酒瓶飛了過來,“呯呯嗙嗙”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濺起的玻璃渣很鋒利,他們一個個抱頭亂跳。
啤酒瓶好似扔完了,剛緩過勁,感覺空氣中味道不大對。
一個人嗅了嗅身上粘上的,帶著股特殊的臭味,大驚失色:“是煤油!”
村裡為了省電,而且這裡比較偏遠,如果一根電線被不小心弄斷,還會時不時會停電。所以到了晚上,會點煤油燈,還可以用於煤油爐、家裡煤油是必備的。
此時幾根燃燒的火把扔了過來,逃都沒辦法逃,眼睜睜地看著火把在空中轉了圈後,落在了滿是玻璃碎屑和油乎乎的地麵,“轟~”的一下就整個的燒起來。
“啊,啊~”十幾個人在火裡淒厲地慘叫著,翻來覆去,有逃出火堆的,在旁邊地麵上打著滾想撲滅身上的火。但有一根沉重厚實的木棍,要麼直接敲碎腦袋,要麼打暈後再敲碎腦殼,徹底擺脫了痛苦。
何凝煙看著男隊友們,很快地解決了這些伏擊的人。用槍太浪費,為了節約子彈,隻有這樣。
“嗚嗚嗚。。。”身邊有人在哭。她看了眼,手裡的棍子直接都打了過去,打中這個用繩子捆住、布塞住嘴的家夥。還有一個由安娜看著。
安德烈拿著木棍走了過來,一把拉起其中一個:“走吧。”
整個村很安靜,沒人出來,能感覺到一雙雙眼睛在門板後麵偷窺著。有些滿是恐懼,有些則伺機而動。
柴房著火了,所以煙才那麼大。還沒到主屋,就看到農場主的大兒子趴在門外,鮮血將他地上的泥土染濕。他已經死了。
進去後,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農場主和他老婆死在了火爐旁。一雙年幼的兒女,死在了樓上。應該是聽到聲音後,躲起來,結果被抓出來殺害。打開的衣櫃,可能是為了找錢財而開,也有可能是他們躲藏的地方。
沒見到大女兒,安德烈一把將帶過來的人,封在嘴上的布條拉開:“還有一個姑娘呢?”
“不關我們事啊,我們沒想到他們瘋了,真殺人。。。是的,我們隻是想借機撈點好處的,我們以前可從來就沒殺過人,就連殺頭豬都不敢。。。”兩個人哭嚎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哭訴著。
感覺到不對,隊友就悄悄潛入村裡,四個人在一處嘻嘻哈哈聊天喝酒。其中一個還戴著,他們送給大兒子的大圓帽。
於是四個人,二個宰了。剩下二個捆了問清後,果然看到了十幾個人躲在去農場的必經之路上,打算伏擊。
這些人原本就是到處打劫個過往外鄉人的混混,得知農場主這二天家裡招待了一群外鄉人,得到了不少好處,所以打著為那些被外來人殺死,去調查的名號,去農場主家。
幻境過去,一人一棍子,怒吼著:“人呢?彆讓逼我用另外辦法讓你們開口。”
押著二個抖抖索索的人,終於找到了大女兒。。。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全家被滅門。她衣不遮體地被吊死在農村的一棵樹上。
因為她長大了,所以這些人讓她多活了一段時間,可活著的這段時間,她應該是每分每秒都希望立即死去。
幻境走了過去,看著這剛如花朵綻放年齡的女孩,頭發淩亂、因淚水沾上灰塵而有著道道汙痕的臉,雙眼微睜地掛著樹上。
身上的衣服,一半被撕去,光著的腳哪怕腳底有老繭,腳趾和腳跟、腳踝部位也被地麵上的粗糲磨出了血痕。那是她被壓在上,不停奮力掙紮、腳在地上摩擦後的結果。
映入幻境眼簾的是,女孩手腕上二條手鏈,還有一條陶土的已經斷了,陶土做的豔麗珠子散落在不遠的地方,那裡的泥土比其他地方少很多,被掃到了一旁。
看著帶著紫色和透明手鏈的手腕,幻境一把緊緊握住,頭緊緊貼在了這具已經無任何生命跡象的屍體上,閉上了眼睛。。。何凝煙和其他人的心情也非常沉重,哪怕他們經曆過的事情原本這個更加血腥,可那都是天災,沒有吃沒有喝的情況下,人會變成野獸。而現在沒有變異種、沒有怪物、沒有半機械的蟲子,有吃有喝的情況下還如此。眼前的是人禍,是人為造成的。
昨天還是好好地,大家一起唱歌跳舞,非常開心,暫時忘記了所有煩惱,可今天就變成了這樣。。。
來回五個小時的路上,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人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做出這樣的事情?
何凝煙走了過去,手扶上了幻境的肩膀:“把他們埋了吧。”
幻境終於放開了手,後退了幾步,臉上從沒有過的凝重。
挖坑和搬屍體的事情,交給男隊友乾了。作為女人,何凝煙她們幫農場女主和她二個女兒,換了套衣服,用水擦了把臉,也算是作為朋友,吃了二天飯的回報。
坑裡鋪上了臥房裡的毯子,六具屍體按照年齡並排放著,再用床單蓋上。那斷掉的土陶珠鏈全被找回來,隨便串了下,又戴回到了大女兒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