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咬著枕頭忍著疼,渾身都是一條條、深二毫米左右的傷口,微微一動就傷口迸裂,肯定是鑽心的疼。
“挺硬氣的嘛,一聲都沒吭。看看這一頭的汗啊~”她伸出手,變出一方羅帕,輕輕地幫斯蒂芬擦額頭上的汗,臉上還掛著甜甜微笑。
看得約沙法眼睛都直了,沒想到啊,真沒想到,沒有那麼狠的吧?腹黑絕對的腹黑。
斯蒂芬疼得是渾身都顫,兩隻眼皮被揍得腫得厲害,睜都睜不開,否則看到何凝煙這張嘴臉,一定能活活氣死。隻感到全身僅剩不多、皮膚完好的額頭,正被輕撫,微微瘙癢的感覺怎麼能抵得掉傷口的疼痛。
伸手象趕蒼蠅般驅趕,這樣一來又牽動傷口,疼得終於叫出聲來:“啊~”
李大師立即停了手。這下斯蒂芬疼得是苦不堪言,死死咬著枕頭半晌,終於回過氣來。
約沙法對李大師說:“看看有沒有能止疼的草藥,哪怕讓他睡一會兒也行。”
何凝煙卻說:“大師不用忙了,等我說完話了再說。”
聽得斯蒂芬怒火中燒,牙齒放開了枕頭,啞著嗓子,難忍心中憤恨:“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疼死?”
“怎麼會呢?”何凝煙笑嗬嗬,用帕子又幫著拭去新疼出來的汗:“你疼死了,約沙法大師會心疼,我也會心疼的。”
李大師頓時笑了,反正斯蒂芬現在也看不到,儘管笑好了。約沙法看到後,剛因為這話翻了白眼,又將白眼翻了一遍。
聲音難得如此柔,此時也合時宜,但如果知道這一身橫七豎八的血口子是拜她所賜,那就要汗顏了。
心疼?現在渾身都疼,疼得真的快要死了。該死的女人,做事那麼狠、那麼絕,還不如殺了他比較痛快。
何凝煙帶著幾分俏皮,輕聲問:“哎,知道錯了嗎?”
斯蒂芬氣得半死不活,恨不得立即爬起來,揍這個女人一頓。可現在又無可奈何,就算有這力氣揍,有兩位級彆第一第二的大師看著,肯定會阻攔。
將一口老血咽下,咬牙切齒著:“就算我有錯,也不必受這樣的罪吧?”
“應該~”她很是肯定地欣賞著斯蒂芬狼狽不堪:“你都要收了我了,現在還要我配合你嗎?我好象現在有這個興致。”
斯蒂芬一下差點沒背過氣去,這女人不但黑,而且比他更不要臉。
約沙法原本隻是疑惑,現在一聽徹底明白了,頓時惱怒:“斯蒂芬,你怎麼可以這樣!”可又罵不出口,畢竟這種事不光彩,說出去越描越黑,何凝煙會更吃虧。
一氣之下,就說出來:“李大師,不要給他治了。”
“赫赫~”何凝煙笑了出來:“大師,我是和他開玩笑著呢。斯蒂芬大師喝酒誤入竹林,自己刮傷的,都傷成了這樣,你就不要責備他了。”
手中的帕子對著斯蒂芬甩了甩:“哎,大師,以後彆再喝那麼多了,我那裡以後還會設點陷阱什麼的,下次可就不知道會不會更慘。”
斯蒂芬也隻有牙打掉往肚裡吞:“謝謝關心,關心完了就不要在這裡了,李大師還要替我換藥。”
何凝煙立即關切地說:“換藥啊,我來好了,我替你換藥。”
這下把斯蒂芬嚇得魂飛魄散,這個女人沒有最黑,隻有更黑。連忙說:“不用,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