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魚無情地掛斷電話,忍不住揉了下又開始痛的太陽穴。
電話裡的另一個聲音,她聽得出來,是許慕寧的聲音。
——許慕寧,正是原劇情的女主角。
恰是因為辨認出來了,付魚才有些頭疼。
本來以為,許星升下藥失敗的劇情已經出現bug,那麼男女主應該就不會像原劇情那樣,在昨晚打破那層玻璃紙。
可誰曾想,最後還是這個走向?
該不會許星升以後仍舊會像原劇情裡那樣,逐漸黑化最後跳樓自殺吧?
付魚很快停止這種悲觀的猜測。
罷了,既然事情還沒發生,沒必要提前自我內耗,到時候再看吧。
心態恢複好,章昭明的電話也回了過來。
一開口,算是間接安了她的心:“姐,你信我,我真沒亂搞,昨晚慕寧被人灌了酒,我又回來接她,她拉著我不肯走,我帶不回去,隻能在酒店開了間房,我倆真的啥也沒做,我沒穿衣服是因為她半夜吐我一身,我累得不行實在沒精力再讓人拿衣服上來,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也沒做!”
付魚:“嗯,知道了,幫我做件事。”
“哈?姐我說了這麼一大堆你就拿一句知道了來敷衍我?你真的有在聽我解釋嗎姐?我真——”
“停,我相信你,行了?”
以“脾氣暴躁”聞名富二代圈子的男人,這會兒卻是乖得像隻搖尾巴的大金毛:“行!姐你要我做啥?”
付魚報出劉榮耀的名字:“這個人的公司應該有些問題,你查完直接幫我處理了,其他人怎麼處理隨便你,有個叫許星升的,我打算自己開家公司,到時候把她乾乾淨淨地簽過來。”
正所謂,當你在家中明處發現一隻蟑螂時,實際上在陽光照不到的暗處,早就生滿了蟑螂。
林秘書的調查結果相對浮於表麵,她斷定,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的人,肯定不隻這一種陰損的賺錢途徑。
監/獄/特供的飯菜,他倆必須要吃上。
這種事,交給章昭明這種專業人士來處理,自然是最好的辦法。
倘若章昭明沒點手段,在娛樂圈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怎麼可能護得住心思單純、一心隻想演戲的許慕寧?
想到原劇情中被保護得很好、從頭到尾都沒接觸過娛樂圈陰暗一麵的許慕寧,付魚眼神一黯,她想到了許星升,明明是同樣性格的兩個人,卻因出生不同,命運也因此而天差地彆。
“姐?”
“姐!你信號不好嗎?”
付魚回過神:“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到。”
章昭明:“我是說,你到時候把慕寧也簽過去唄,她跟著你我放心!”
“她在悅輕你還不放心?當初不還是你安排她進的?我看慕寧現在這樣挺好的,公司藝人不多,拉到的資源也不錯,我也隻是一時興起,還不一定能發展下去。“付魚嚴肅的聲音回溫許多,“她不管在哪兒,隻要你陪著,就一定不會出事,你難道對自己都沒有信心?”
章昭明瞬間因她最後一句誇讚而開心得不行:“姐你都這麼誇我了,我還能說什麼,行,那個什麼劉那邊我會儘快處理好的,不過姐,這個許星升是誰啊,不會是我未來姐夫吧?”
付魚:“人家是女演員。”
“哦,女姐夫啊,你倆咋認識——”
付魚黑著臉掛了電話,她懷疑原主長這麼大,可憐得一個朋友都沒有。
不然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喜歡將她和許星升的關係複雜化?
目前的位置離小區還有段距離,付魚找出原主的記憶大致重現了下原主以往的人生。
嗯……好吧,不怪他們,誰能想到原主在這之前,是真的像個人形機器一樣,除了家人和公司下屬,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啊。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朋友,意味著她不需要一一向彆人解釋,原本生人勿近的自己,為什麼突然中邪一樣地開始和一個不出名女演員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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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魚開門進屋。
看見客廳裡擺著的那堆令人眼花繚亂的化妝品,一時無法判斷許星升到底出來挑選過沒有。
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下一秒,許星升從房裡走了出來。
她沒有靠近,隻是遠遠待在恰好能讓付魚看見自己的位置,埋著頭,緊張又小聲地和她打招呼。
“付、付魚,你回來了?”
“回來”這個詞,有種溫馨的味道。
付魚毫不猶豫地走向她。
許星升察覺到她的動作,下意識想往後退,腳縮到一半又頓住,最後隱忍著收了回來。
這時,對方已經停在她麵前:“星升,你用我給你買的這些化妝品了嗎?我好像沒看到哪些被你挑走了。”
許星升下意識抬頭,將那張第一次由自己作畫的臉朝向她:“我、我用了的。”
如此近的距離,可以讓人清晰看見自己臉上的任何瑕疵,想到這,許星升心下一慌,正要再低頭。
“很適合你,謝謝你能喜歡。”
付魚嘴上安撫,實則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其實一點也不適合,還是太濃了,有種畫蛇添足的味道。
砰。
心臟因女人溫柔的聲音發出重重一聲響。
許星升被她柔軟的眼神看得有些暈乎乎的,忍不住主動揪住兔子外套,將微微敞開的領口處往她那邊遞出一些,像個等待老師表揚的小孩子般,軟軟道:“香、香水我也噴了的。”
付魚怔了下,隨即在許星升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期待眼神中,傾身朝她貼來。
鼻息沾上一股淡淡的香。
恰到好處的味道,是她買下它時曾想象過的感覺。
“很香,我很喜歡。”
女人灼熱的呼吸隨著她說的話,一點不落地打在許星升沒帶圍巾的雪頸上,氣息燙得如同撩人的火苗,燒得她瞬間紅了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