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眸光溫柔,她認認真真地凝視著麵前的霍言崢。
他英雋俊美,雕刻的麵龐輪廓棱角分明,英挺的劍眉斜飛入鬢,一雙幽黑的鷹眸閃爍著令人琢磨不透的亮澤,唇形漂亮而完美,下巴剛毅而流暢優美。
眼前的霍言崢與楚婉記憶裡的青年模樣漸漸重合在一起。
相比於五年後的霍言崢,現在的他儘管成熟和穩重,但少了一分歲月沉澱後的厚重與滄桑。
但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的霍言崢,都一如初見,那般冷峻出塵,那般惹人驚豔。
他身上的那一股與生俱來的凜然霸氣仍舊沒變,舉手投足之間,儘是無與倫比的矜貴與優雅。
“霍言崢,我去拿早飯,你坐在這等我。”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楚婉率先開了口。
“嗯。”霍言崢慢條斯理地用餐,看也沒看楚婉,他似是敷衍地應了楚婉一聲,嗓音低低沉沉的,透著暗啞,還透著一絲絲漫不經心。
在他沉峻的麵容上,沒有一點波瀾。
仿佛,對他而言,楚婉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用不著上心。
但實則,從楚婉出現的那一刻,他平靜的心口就起了異樣,後來,麵對楚婉的親近,哪怕他知道,楚婉對他隻有利用,可他依然甘之如飴。
泛濫的暗湧,早已寸寸吞沒他。
沒有以往的劍拔弩張,楚婉拿了早飯後坐在了霍言崢的對麵,安安靜靜地陪霍言崢用了一頓早飯。
餐桌上,氣氛融洽和諧,卻隱隱地流露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在酒店貴賓廳門口,霍言崢沉聲道:“婉婉,我上午的行程滿了,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把原有的安排做出適當的調整。”
也就是說,他的行程並非一成不變的,隻要楚婉說一聲,他在時間上可以遷就她,原有的安排可以先往後挪一挪。
楚婉聽出了霍言崢的弦外之音,也感受到了霍言崢的細致與體貼,她心裡暖暖的。
霍言崢這是把她排在了工作的前麵。
“我沒那麼矯情,你不用刻意遷就我,隻需要按著原來的計劃走就行,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
她不是個時時刻刻都要人陪的小孩子,哪怕是她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自己,她不需要霍言崢這麼刻意地遷就她。
他遷就她的,也已經夠多的了。
不過,楚婉恍惚想起,上輩子為了生活,她東奔西跑,輾轉過很多地方,但這輩子的她婚前是楚家千金,婚後是霍太太,根本不曾出過遠門,不曾嘗儘人情冷暖,不曾飽經世間滄桑。
霍言崢擔憂她初來江城會感到不習慣,不適應,這也正常。
“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就打我電話。”霍言崢垂下眼睫,遮掩住眸底的情緒,他低醇的音色裡沒有一點起伏。
末了,生怕楚婉會抗拒他的幫助,他找補了一句:“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夫妻,這一點就算你不想承認,那也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你可以不必同我客氣的。”
她真遇上什麼事了,完全可以找他幫忙。
然而,按照楚婉的脾性來看,儘管他予她承諾,但楚婉斷然不會領情。
連他與她之間的夫妻關係,都是不被楚婉認可的。
但凡牽扯到他,楚婉都極力地想去撇清所有。
霍言崢諷刺地勾了勾唇,眸色平添了幾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