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崢無意再去探索什麼,他仍舊保持淡定沉著,隻微微泛紅的耳垂泄露出了他隱秘的內心。
“那言崢,我們現在就好好吃飯,好不好?”楚婉征求霍言崢的意見,她柔柔地用商量的口吻對霍言崢道。
霍言崢哪裡能抵擋得住她這似嬌似嗔的攻勢,但儘管心泛漣漪,卻也沒有再失態,隻低啞地吐出兩個字眼:“吃飯。”
楚婉依言,本來要起身坐回原位,卻在起身的間隙,她澄澈的眸光不經意地撇到了霍言崢染上緋紅色的耳垂,她隻覺得驚奇。
活了兩世,她還從來沒見過霍言崢害羞。
不想,就在今天的此時此刻,她見到了。
“言崢,你害羞了。”楚婉肯定道。
霍言崢被楚婉戳中了心思,依舊滿目的坦然,不見一點慌亂。
早年間,霍言崢黑白兩道通吃,從槍林彈雨裡一路走來,便也練就了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能鎮定從容、榮辱不驚的心境。
眼下,也不過是小場麵。
“我沒有害羞。”霍言崢一本正經道。
楚婉沒有輕易地放過他,點了點她微微泛紅的耳垂,“可是,你的耳朵紅了。”
“那是你看錯了。”霍言崢嗓音生硬。
見霍言崢還在嘴硬,楚婉略微用力地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垂,盈盈的笑意從她的心底不斷地溢出,止也止不住,“我哪裡看錯了,要我看呐,分明是你羞於承認。”
霍言崢眸色無波,終究是沒說什麼。
在楚婉看來,他這就相當於默認了。
霎時,她的心情更燦爛了。
楚婉沒有再逗他,回了座位,“行了,不說了,我們先吃飯吧,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
霍言崢不疾不徐地吃了幾口,不過,還真彆說,還挺好吃的,她的這廚藝都快趕得上國宴廚師的水準了。
“不錯。”在楚婉期待的注視下,霍言崢淡聲開口道。
楚婉也夾了一口菜,細嚼慢咽地品味,確實不錯,她精進的廚藝沒有退步,“言崢,既是你覺得好吃,那你就多吃一點。”
不用楚婉說,霍言崢都會儘量地吃完,爭取不浪費。
他不是不想浪費食物,而是不想浪費她一番心意。
後來,哪怕霍言崢吃撐了,依舊沒吃完這滿桌子的飯菜。
收拾碗筷的人,依然是霍言崢。
楚婉吃完晚飯,就拿上睡裙去浴室了。
霍言崢待在房間裡批閱文件,耳畔傳來似有若無的流水聲,仿若一種無聲的誘惑,在平靜的湖泊裡蕩出萬裡波濤。
實在怪讓人煎熬的。
幸好,這一種煎熬沒有持續多久。
楚婉一麵用乾毛巾擦拭秀發,一麵對坐在沙發上的霍言崢道:“我幫你放好洗澡水了,言崢,該到你去洗了。”
霍言崢停下手頭的工作,他朗月一般浸著清寒輝光的五官,蘊含著冷冽的鋒芒,卻在他對上楚婉的瞬息,所有鋒芒都斂去,隻剩下喜怒不辨的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