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畫室裡麵的情況都清清楚楚。
霍言崢幽邃的視線橫掃畫室,最後停駐在趴在桌麵上酣然入睡的嬌小身影上。
霍言崢怎麼也沒想到,他又是敲門又是出聲喚她,她都不吭一聲,這並非是她與他賭氣故意不吱聲,隻是因為她已經睡著了,沒聽見罷了。
霍言崢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
霍言崢邁著沉穩的腳步走近楚婉,他低頭看向她,隻見她一頭的飄逸長發自然服帖地垂落在她的身後,側臉完全露出,清麗出塵,豔而不媚,頗為漂亮動人。
霍言崢凝神看著楚婉好久,這才輕輕地將她搖醒。
楚婉漸漸轉醒,雙眸茫然,清涼的眸眶裡遮掩著一層朦朧的輕紗,攏著一圈淺淺淡淡的水汽。
楚婉揉了揉眼睛,不知是不是睡得久的緣故,她的腦袋有些昏沉。
等眸眶裡的朦朧輕紗斂去,水汽一點點消散過後,楚婉看清了站在她麵前的人是霍言崢,“言崢,你怎麼在這?”
她恍惚記得,自己從江城回來後便回了畫室作畫,後來畫著畫著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
再睜眼,便看見了冷肅著一張俊臉的霍言崢站在她麵前。
霍言崢望入楚婉澄亮清靈的眸底,隻看見波光瀲灩的一灣河流,瑩瑩的河麵映襯出他俊美如玉的麵龐。
霍言崢本想問她為什麼絕食,但話一到嘴邊就成了:“我來叫你吃飯。”
楚婉一聽霍言崢這般說,這才想起自己確實餓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楚婉摸了摸自己儼然乾癟的肚子,出口問他,她隻顧畫畫,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也不知。
“很晚了。”霍言崢簡略道。
霍言崢的手腕處彆著一塊黑色鑲著金邊的精貴手表,隻需低低頭就能一眼看見上麵的時間,但他的眼神始終落在楚婉白璧無瑕的清妍臉麵上,沒有挪移。
但霍言崢哪怕沒有看表上的時間,他都知道時間不早了。
楚婉撇過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後知後覺道:“我還沒構思好這一幅畫,沒想到天就黑了,要是你不來,我都不知道已經這麼晚了。”
比賽是國際級的,含金量很高,難度自然是一等一的,據楚婉所知,此次比賽會有很多來自海外各國才華出眾的人參與。
要想在比賽裡脫穎而出,那絕非是一件輕輕鬆鬆的事情。
她所需要付出的,必然是異於常人的汗水和血淚。
好在,楚婉不是個怕吃苦的人。
構思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楚婉還是沒有一點頭緒,要想拿出令人眼前一亮的驚豔作品,在構思上就要絕對出彩。
不過,楚婉對於自己畫畫的天賦和水平自信滿滿,她不怕輸,但相信自己會贏。
“剛剛劉伯說,你在絕食。”
儘管這事可以輕輕揭過,亦或是避而不談,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但霍言崢最終選擇說出口,他想知道楚婉的想法。
是否,她真的又故技重施?
借用絕食的手段來逼迫他離婚。
霍言崢是心平氣和地同楚婉說起這事,沒有發怒,沒有質問,就好像隻是提起今天的天氣怎麼樣那一般隨意的語氣。
但楚婉卻敏銳的察覺出霍言崢話裡夾雜著的淡淡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