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你喜歡什麼事物,不管是天上飛的、海裡遊的,還是地上爬的,你都可以同我說,我畫給你。”
楚婉明知霍言崢不是這個意思,但這並不妨礙她想對霍言崢好,也想讓霍言崢能夠心裡舒坦一點。
果然,楚婉看見攏在霍言崢麵上森然的陰沉之色散了些,幽暗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
但也僅僅隻是好看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然而,當霍言崢翻開本子的封麵,看見裡麵的內容,他漸漸擰緊的眉頭就一直蹙著,沒有鬆開過。
原本稍霽的臉色一下子暗沉沉的,猶如灰蒙蒙的天色,黑雲繚繞,風雨欲來。
越是看下去,霍言崢的臉色就越沉一分。
最後,霍言崢還沒看完,就猛地把本子合上。
他不想看了。
也不是他不能繼續看下去,隻是怕再任由自己看下去,他會忍不住失控。
霍言崢的表情諱莫如深,許久,他都一言不發,靜默地站著,也沒挪動一分。
楚婉暗暗瞥向霍言崢,卻始終摸不準霍言崢的心思。
她知道,任何一個丈夫看見彆的男人寫給自己妻子的情書,哪怕不說什麼,也都不會覺得好受。
況且,她還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了那麼久。
但是,那都是過去式了。
如果不是今天整理房間,楚婉都遺忘了還有情書這一茬。
所有關於和羅誌彬戀愛往來的回憶,早已被楚婉丟棄。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還是她沒有做到位,她該向霍言崢坦誠錯誤的,“我把已經能丟的都已經丟了,房間裡已經沒有羅誌彬存在過的任何痕跡,我不會再對他生出半分情愫,我是真的不在意他了,也是真的不想讓你不開心。”
“不過的的確確是我沒做好,你完全可以生氣,可以和我翻臉,但言崢,我希望你……彆不理我。”
她的態度早已言明,也從實際行動之中可以驗證,她是坦蕩的,也遵守諾言,從這事上可以看出,她在意的是他,而非羅誌彬。
楚婉覷著眼,扯著霍言崢的衣擺,輕輕地晃了晃,她盛放在臉上的笑容溫溫淺淺的,滿含示軟的意味,還傾泄出小心翼翼的姿態。
有忐忑,有期待。
霍言崢有一霎那從楚婉的身上看到曾經卑微到塵埃裡的自己的影子,令他一時有些發怔發愣。
他莫名地感覺楚婉臉上的神情有些違和。
他覺得楚婉不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是明豔張揚的,是不可一世的,儘情的笑,放肆的哭,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恣意的吵,放縱的鬨,根本不必理會他的想法。
他會不會理她,她應該從來沒有想過。
因為,她對他不屑一顧,從沒拿正眼看過他。
可後來,變了,都變了。
楚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