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的靠近,都惹來他的反感、排斥。
他心裡有人。
但那人,不是她。
他不曾把真情實意分給她一星半點,應付她的,隻有假得不能再假的敷衍。
她性子保守,也為了不惹他生氣,便不敢與他有過多的親昵,隻是想著,等結了婚就好了。
結了婚,那該發生的,自然會發生。
總會有與他彼此交融的一天,楚婉告訴自己不要急。
可楚婉身披白色婚紗,等了一年又一年,最後等來的,不是羅誌彬風風光光迎娶她的消息,而是他另娶她人的噩耗。
她與他羈絆再深,卻終究沒有夫妻的緣分。
楚婉而今回想,卻不免感到慶幸。
幸好,他沒有要她。
也幸好,她沒有把自己交托給他。
羅誌彬是個惡人,卑鄙又齷齪,真要讓他碰了,她會覺得自己臟了,也會感到反胃。
楚婉看著羅誌彬隨口胡謅,顛倒黑白地汙蔑她,她不欲沉默,不願讓羅誌彬的算計得逞,也不想霍言崢誤解她。
是以,她上前一步,想要解開這其中的誤會。
然而,沒等她解釋,楚婉就見一陣風從麵前掃過,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一聲聲痛呼響起。
痛呼之中的哀嚎,撕心裂肺一般。
楚婉定了定神看過去,便見霍言崢不要命似的,一拳拳地揮向羅誌彬。
羅誌彬被單方麵虐打,毫無還手之力,從起先的大聲警告、痛苦呼嚎,再到後麵的哭泣求饒,前後不過幾分鐘。
羅誌彬慘兮兮的,好不狼狽。
再沒了梗著脖子跳腳叫囂的囂張精氣神。
楚婉全程淡然,並不會因為羅誌彬被打而心疼。
眼見差不多了,楚婉這才緩步上前拉住霍言崢:“可以了,言崢。”
結實的手臂被一隻纖細柔軟的小手拉住,霍言崢收了手,他泛著惱意的雙眸看向楚婉,裡麵的漆黑透出猩紅的色澤,還有壓製不下去的暴戾流轉。
“這人嘴巴不乾淨,你鬆手,我要揍死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霍言崢一拳都沒有落空,使勁地往羅誌彬身上招呼,他打紅了眼,不願就這麼饒過羅誌彬。
可楚婉攔住了他,他顧及到她,怕不慎傷了她,也就停了手。
滿臉糊了血的羅誌彬艱難地抬起頭,瞧見楚婉阻攔霍言崢的舉動,他以為楚婉是在偏袒他,也是不忍心他受傷,對此,他悶疼的胸口總算好受一點。
羅誌彬不顧從骨子裡鑽出來的疼痛,努力地扯了扯青紫的唇瓣,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凶狠的清俊麵容微微柔和,開懷道:“婉婉,你果然還是放不下我,你沒有忘記我們過去的舊情,所以見我受傷,你心疼我了,但隻要是為了你,那我受這傷就是值得的。”
就算落了一身傷,宛若碾入塵埃一般的不堪,可爭強好勝的羅誌彬一旦找到能攻擊霍言崢的弱點,他就會毫不遲疑地牢牢抓住。
予以反擊,以解心頭之怒。
於他而言,楚婉就是最鋒利的矛,能狠狠地刺向霍言崢,將霍言崢的尊嚴切割成無數碎片,也一點點淩遲霍言崢的心臟。
讓一向高不可攀的霍言崢在他跟前硬生生地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