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小氣的人?既然楚婉給了你,那就是你的,她想要回去,你不用理睬,彆縱著她的脾氣,不然她就更無法無天了!”羅誌彬實在見不得楚婉欺人太甚的嘴臉,心底滿是對楚婉的不悅。
“說到底,還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和婉婉鬨彆扭,還是順著婉婉的意思吧,我多讓讓她沒關係。”趙兮彤似乎不會發脾氣一樣,整個人始終是柔和的。
“你讓著她,她可不會讓著你!”
羅誌彬不認同她,還是沒法釋懷:“她會把你的讓步當成得寸進尺的踏板,你如了她的願,當真還東西給她,還錢給她,隻要她看你不順眼,她依舊還會揪著你的辮子不放。”
趙兮彤還是抑製不住地流下淚來,顯露出自己的脆弱,她搖了搖頭,憋著嗓道:“羅誌彬,你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我了解你,也了解楚婉。”由於情緒上的起伏,羅誌彬手臂綁著的白色繃帶又多滲出一點血絲,淡淡的血腥味流轉在病房裡。
趙兮彤眸光黯然,似是自嘲,從她嗓子裡溢出濃濃的悲傷:“那你知不知道,婉婉要把我告上法院。”
羅誌彬驟然一聽,俱是愕然。
而氣得肝疼的怒火,又再一次洶湧澎湃地湧上他的心頭,皆是不可置信:“她、她怎麼敢?!”
“她沒什麼不敢,是我低估了她的善良,要是早知道會造成今日的局麵,那時我說什麼都不會收婉婉的東西的。”趙兮彤輕曬道。
壓抑了將近三個月的不安,終於還是迎來了決堤,她努力隱忍下來的怨氣,還是捂不住地往外淌出。
原本還想著一人抗下所有,不想說楚婉這事的,可終歸是瞞不住了,她扛不了楚婉施與她的沉重的壓力,隻能似真似假地攤開與羅誌彬說。
有個人安慰她,和她一起想辦法,似乎也挺好的。
蔓延在病房裡的,是烏雲籠罩一般灰沉沉的色調,無聲的沉悶幾欲將病房裡的人吞噬殆儘。
哪怕是外頭的陽光滲進來,也宛若沒能給這一間病房添光增彩。
在同一時刻,從地下車庫開出一輛車的許陽還有些晃神,霍言崢將楚婉的話轉告給他,說是他家裡可能出大事了,讓他彆磨蹭,一定得趕緊回去。
他心頭存疑,沒怎麼信。
他住在市中心的一幢洋房裡,奢華又極為有格調,是他工作多年後差不多用儘了所有積蓄才在這寸土寸金的繁華地段買下的。
沒有貸款,一次性付了全款。
住進洋房的,是他的家人,還有他一名聘請的保姆。
他不是家裡的長子,上有姐姐,下有弟弟。
就在去年,他姐姐嫁人了,而弟弟又結婚早,育有一子,與他住一起,前些天恰逢法定節假日,弟弟帶著家人一起去旅遊了。
他去上班後,在家裡待著的,就隻有奶奶和保姆。
洋房有防盜門,隔壁又住著鄰居,不會輕易地有小偷進來。
大白天的,殺人放火的概率性不大。
又有保姆在家,奶奶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許陽一路上用排除法將自己所有想到的可能一一篩除,最後,他實在是想不出家裡會出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