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工作人員還待在講台兩側,講台上的教授收拾著攤在桌麵的資料,會堂裡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沒剩多少,還有三兩個圍在教授身邊交流繪畫方麵的知識。
楚婉對著身側的霍言崢道:“我還有些疑惑沒解開,想詢問一下教授,你在這好好坐著等我,等我和教授談完,我們一起回家。”
霍言崢應了聲好。
楚婉拿著個淺藍色的筆記本,還帶上一支鋼筆,她走往講台的方向,朝著邊低頭收拾邊說話聊天的教授走去。
霍言崢眉目冷邃,雙手搭在膝蓋,他目光幽沉,一路追隨楚婉。
看了半晌,他才漸漸拉回視線。
身後,黃靜蓉看見楚婉離開了霍言崢的身側,她糾結了下,而後,繞過過道,她走近霍言崢,坐在了霍言崢一旁。
霍言崢氣度不凡,神情冷寒,自帶生人勿近的強悍氣場,他抿著刀削的薄唇,抿成一道淩厲的弧度,似是倒刺的鉤子,鉤住了黃靜蓉柔軟的心臟。
緊接著,一抹惹人戰栗的刺痛傳來。
痛意分明,傳遍全身。
黃靜蓉本來想要在霍言崢最近的位置坐下,奈何她一靠近霍言崢,就越明顯地察覺到他瘮人的寒意。
略帶顧慮,儘管黃靜蓉坐在霍言崢旁邊,卻與霍言崢離得遠了點,隔了個座位。
雖然這一點距離不利於她同霍言崢親近和曖昧,卻足夠她與霍言崢進行一場交談。
“霍總,早聽說在這會有一場繪畫講座,我對畫畫有所了解,興致濃鬱,半個月前就拿到了門票。”
霍言崢性子淡漠,寡言寡語的,縱然她在這坐一下午,要是她不主動一點,霍言崢定然會一言不發地安坐如山,根本不會理睬她。
黃靜蓉腦筋一轉,她切入話題,言語自然地同霍言崢搭訕:“一個小時的繪畫講座,我聽了受益匪淺,隻是,沒想到你也會和我一樣喜歡畫畫。”
能有個共同的愛好,也能聊到一起去。
黃靜蓉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湊近看過霍言崢了,霍氏不與黃氏合作,她沒了獨自前往霍氏的正當理由,漸漸減少了霍言崢的交集。
後來,有了身孕,大多宴會的應酬場合,能推的,黃靜蓉都推了。
也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喝不了酒,去不了。
喝太多酒傷身。
並且,孕婦不宜飲酒。
她肚子裡懷的是霍言崢的孩子,萬事都需要謹慎,應酬場合會不會遇上什麼不可預測的意外,她不清楚,但小心點總歸是沒錯的。
黃靜蓉心思百轉千回,霍言崢沒把眼神分給黃靜蓉一絲一毫,他嗓音低低冷冷的,透著冷,透著啞:“你說錯了,不是我喜歡畫畫,而是我老婆喜歡畫畫,我是陪她來的。”
不然,市中心劇院的這一場繪畫講座縱使再隆重盛大,也不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不是楚婉要來,現在的他說不準還待在禦苑的書房裡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