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做事雷厲風行,梁王那裡還沒回複,太後就命人將她原來住的院子打掃一下,該配的全都配齊。說是哪天太後想去茉公主那裡坐坐,結果房間東西少得隻有四壁,那管事的哪天祭天、祭祖,求個雨什麼的,等著人牲吧。
嚇得她從太後回來,此時還沒到中午,她院子比過年還熱鬨。房間裡的草席全部換新的,一角還鋪上了一張陰涼的竹席。新櫃子、新桌子;櫃子上還擺放了裝飾用、又能裝水裝東西的陶罐。
就連化妝桌上的青銅鏡都換新的,替換掉原來那個風化得都快生鏽的鏡子。
管事點頭哈腰的詢問是否滿意,以示好。就連賞錢都不敢拿,收拾完就帶人走了,留下話說有什麼缺的以後儘管去找他。。
春兒樂壞了,東摸摸,西瞅瞅。拉開櫃子門,驚喜地叫起來。櫃子裡放了好幾條被子,薄的厚的都有,厚的一捏,裡麵是鬆軟的羽毛。
過了會兒,管衣服的管事帶了二個繡娘來了,說要量體裁衣,給她做幾套新衣服。還特地留下條剛做好的厚外衣。
這種披風鬥篷一般的長外衣,到了冬季可以保暖,睡覺時蓋在外麵可以多層被子。這都入夏了,還剛做好,那就是胡扯。不過沒人用過,是新的。
接下來是膳房裡管配餐的管事和廚娘,過來送吃食和討饒的,說不是他們的意思。
這個希寧可慣著,跪坐在那裡,端起茶水喝了口,拉長著音:“那是誰的意思?”
一句話就把他們堵得沒了話,也隻有管事陪著笑臉說:“茉公主你大人有大量,彆和這個沒眼色的蠢婆娘計較。”
這是要將責任推到廚娘身上了,這革命的友誼還真是脆弱。
希寧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碗:“真是可惜呀。”
“何事可惜?”管事有點奇怪地問。
“怎麼沒把本宮餓死。”一句話就嚇得廚娘磕頭如搯蒜。
“怎麼沒聽到響?既然不是誠心,那就回去吧。”希寧的聲音輕描淡寫,可總有種無形的壓迫感在內。
廚娘也隻有重重額頭,磕了幾個,沒聽到茉公主說話,心一狠,繼續“呯呯”地磕,今天這腦門和老腰交代在這裡,也隻有磕到茉公主氣消。
希寧這樣看著,管事看著這樣的公主心驚膽寒,原本以為茉公主年齡小,又沒人教,好糊弄得很。現在看來,這樣的眼神,是好糊弄的嗎?
管事一看不對勁,趕緊求情:“公主開恩,她是辛夷的乾姐,平時對辛夷多有照顧。”
還乾姐,不是胡說,就是辛夷被逼的。就跟公子還去抱贏瀾夫人大腿一樣。
希寧終於開口了:“那就彆磕頭了,以後彆再犯。”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廚娘虛弱地謝恩,腦門磕得烏青一塊,中間還破皮出血了。
“既然知道錯了,這點是不夠的。”希寧隨意掃了眼桌上的一碟糕點。真的當她好糊弄,就送來這疊糕點就求原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