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勉泛著冷意的黑眸,淡淡地看著她,一聲輕嚀:“馨兒!”
希寧差點沒腿軟,這是要乾嘛?
徐勉好似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揚起極微的漣漪:“你我婚事,望你再考慮一下,我若娶你,絕不負你。”
所有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這,這算是表白嗎?
希寧拿著金簪的一頭,手在抖……連將金簪抽回來的力氣都沒有,身主這反應實在太大了,根本沒辦法控製住。
還是徐勉慢慢地鬆開手,轉身帶著張忠離開。
徐勉走後,芙蓉一把扶住她,聲音也是顫抖的:“小姐,走了!”
此時希寧渾身冷汗淋漓,暗暗怪著身主沒本事還那麼賣力的製造感覺。
她定了定神:“走吧!”在芙蓉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院裡,讓其他丫鬟伺候沐浴更衣,讓芙蓉去老夫人房內回話。
芙蓉雖然膽小,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梳洗好,靠在竹席上,團扇輕搖,外麵池塘傳來了幾下蛙鳴聲。現在晚上還能貪點涼,再過一月就是盛夏,沒冰盆的話,真要命。
回想傍晚前來的徐勉,其實她個人覺得徐勉還是挺不錯的,有挽救的必要。可身主不樂意呀!
要不答應了,挺帥的呀!位高權重,前途無量,妥妥的高富帥!
人是冷了點,以後慢慢習慣唄。這個朝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官宦小姐還有時通過各府之間詩會、花會什麼的打聽或者結交對方的姐妹,運氣好的話,隔著屏風能看到,或者路上偶遇什麼的。一麵都未見就成親的多得是。
墨冥:“我也覺得挺不錯的,他審問犯人可是北鎮撫司頭一號,經他審的,沒有不開口的。答應了吧,成親後也可以去現場看看,詔獄的審訊藝術。”
希寧……能不能閉嘴?
身主從心底裡發出了顫栗,更彆想讓她答應了。
徐勉這個家夥,也隻符合墨冥的特彆胃口。
從一旁拿起金簪,這做工精巧,用料十足的釵,又回到了身主手裡。
這個時代,不要說送的金簪,就算是一方羅帕,也能逼得女子上吊。徐勉卻放棄這個最好最大的證據,是欲擒故縱,還是真喜歡上了身主?
此時心底慢慢溢出異樣的感覺,希寧感覺了一下,笑了起來,心臟跳得有點快,這是不是怦然心動?
放下金簪,拿起團扇搖著……既然徐勉今天說了這些話,顯然最近一段時間不會逼得太急,好好想想,是不是接受這個錦衣衛同知大人作為夫婿。
趙媒婆總算沒上顧府天天蹲著了,京城裡說徐勉看中顧菀馨的事情還在傳。但京城事情多,不久後一定會有更大的事情值得人嘮嗑。
六月盛夏,知了不停地叫喚。
實在熱得受不住了,老太太打發管家去買來冰。也不敢買多,每屋每天隻一盆。
今天的冰還沒買來,家裡冰窖沒了冰,買來這些冰,沒辦法保存太久,也隻有隨買隨用。
正搖著扇子,流著汗、煩躁地等著,門房來報信。冰送來了,不是幾盆,而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徐勉大人,將整個冰店的冰全包下來了,叫冰店的夥計送到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