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做得很到位，阻斷了範思哲跟蹤信息。希寧也知道，她也做得很到位。
先說自己吃不下，裝矯情，然後找個理由，約自己的哥哥回樓上吃。
這樣的話，沒人會懷疑。否則在這裡，她一個人吃，而德古拉隻喝酒不碰任何事物，這件事本身就有點奇怪。
上樓去房間時，德古拉跟著她。
臨走之前，就看到夥計端起德古拉喝剩的紅酒，一飲而儘。
到了門口希寧停下腳步，轉過身：“真的要一起共進晚餐？”
“當然不用。”德古拉含著笑意：“至少等你的晚餐來了以後。”
等晚餐來了以後再走，讓送餐的夥計看到德古拉在屋裡，那更有說服力。
好吧，希寧帶著無奈地打開房門。不過不用擔心德古拉對她做什麼，一方麵現在她還有用，另一方麵如果德古拉餓了的話，外麵食物挺多的，不用喝她的血。
房間很簡陋，就跟毛坯房一樣。那些金碧輝煌的裝飾，牆紙，大理石地麵，那也是數百年後才會出現的。目前哪怕在王宮，也是黑漆漆的城堡，石頭地麵，最多刷得乾淨點。家族成員畫像掛在光禿禿的牆麵上，裝飾補牆。
房間裡隻有二張椅子和一張餐桌，希寧請德古拉坐下，她也坐下。
坐下後，希寧好奇地問：“喝了你喝剩下的酒，會不會變成和你一樣的？”
德古拉靠在椅背上，很隨和安逸：“如果不初擁，哪怕被我吸了血都不會變成吸血鬼。很多傳說都假的，或者我的後代發生了改變。”
好象是的，所以特蘭西瓦尼亞的居民，哪怕被吸了血也會好好活著。
希寧若有所思：“其實人類和吸血鬼是可以共同生存的，隻要是人類認知不再愚昧，可以用金錢來等價交換。”
當然也是以後的事情，有些人還特地每過個二三年去獻血，防止血脂升高；還有人需要錢時去賣血。而現在的人類，一個個餓得麵黃肌瘦，把血流失當做生命流失，各種可笑的迷信。
現在還不算什麼，再過個二百年，很多被說成女巫男巫的，會經受嚴刑拷打後，綁在火刑柱上燒死，被捆著扔進河淹死。
如果是那時，修士和範思哲隻要說她是女巫，她就死定了。
德古拉微微側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我總有一種感覺，你不象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希寧淡淡地回應：“我也有種感覺，你不象是個罪大惡極、窮凶極惡的恐怖大魔王。”
這下德古拉徹底被逗樂了，笑了出來。笑容在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臉上展現出來，少了很多陰霾，整個人都顯得陽光多了。能讓他笑出來，不容易呀。
真的，應該多笑笑，弄得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做嘛。反正哭著也是這樣過下去，笑也是這樣過下去，既然活著，就要笑著麵對。
有喊聲，是晚飯送來了。手上又東西，當然不敲門，用喊的。
夥計端著晚飯進來，放在桌上，希寧掏出一枚銅幣：“謝謝。”
沒想到有小費，夥計頓時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走到門外還點頭哈腰地說如果還需要什麼，儘管和他說。